“你和他们玩乐去。”德昭非要跟着,幼清推搡他,他索性上马,“跟那些人玩乐没意思,我就喜欢跟着你。”
钱香捂嘴笑,悄悄凑到幼清耳旁:“可见你平日多辛苦,睿亲王竟是寸步不离。”
幼清捏她,“好啊取笑我,我再辛苦,也比不得你个新嫁妇操劳。”
两人没羞没躁,说着说着彼此都脸红起来,声音越发轻小。
她们二人在前说悄悄话,德昭远远骑马跟着,离得有一段距离,偶尔幼清回头瞧他,他便坐直了身子,冲她一笑。
聊得差不多,正准备往回走时,忽地听见一阵骚动。
一匹发狂的马从林中蹿出。
不是朝着她们来的,而是直冲德昭而去。
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不等多想,她纵身跃马,企图拦住那匹发狂的马。
在那匹疯马冲过来的时候,德昭就已经做好应对准备,但他没料到幼清会凭借一己之力来救她。
他习惯了保护她,却从未想过会有被她保护的一天。
德昭大喊:“不要过来!你会受伤的!”
幼清压根没想过受伤这回事,她只想救下德昭,不愿他受到伤害。
眼见着幼清的马就要撞上疯马,德昭吓得脸都白了,千钧一发之时,他飞身一跳,想要抱住幼清,事不如人愿,伸手扑了个空。
幼清被狠狠甩在地上,疯马改变方向往林中深处跑去。
德昭急得满头大汗,抱住地上的幼清,“幼清?”
幼清没有回应。
他不敢再晃,抱过幼清的那只手手黏糊糊的,伸到眼前一看,全是血。
他全身都在颤抖,短暂的窒息后,他疯了一样抱住她往外冲,“太医!快传太医!”
——
这一晚的夜无比漫长。
太医院院首和府里王大夫共同看诊。
幼清头部摔伤,或有积血,如今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后事如何。
王大夫叹气,“摔哪里不好,偏偏摔了脑子,日后会留下什么症状,谁也说不好,只一点,明日再不醒,只怕是醒不过来了。”
太医院院首赶紧捂住他嘴,“小点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睿亲王的脾气,这话要是被他听到,我俩今晚就得陪葬。”
王大夫不以为然,“我们陪什么葬,又不是我们纵了疯马闹事,他虽心狠手辣,却不至于滥杀无辜,你且等着,连姑娘要是醒不过来,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
太医院院首问:“谁啊?”
王大夫:“礼亲王府里那位。”
“这事,她干的?”
王大夫笑:“你现在才知道啊?王爷都让丰赞领了亲兵去礼亲王府要人了。”
他们两个一边熬药一边说着,叽叽喳喳倒也不无聊。屋里头的情况就不同了,死一般的寂静,德昭守在床边,眼里满是红血丝。
屋外有人来报,“王爷,丰赞大爷让小的来问您,礼亲王府不让进,是现在冲进去拿人,还是等明早再拿人?”
要不是塞外公主因他的拒娶怀恨在心,又怎会累及幼清,害她到如斯境况。
是他的错。
他不该松懈的。
德昭紧紧握住幼清的手,魔怔一般自言自语:“我知你素日善良,但她害你,我绝不可能放过她。你若还不醒来,我明日定会亲自剐了她。”
礼亲王府。
德庆看着旁边大口吃肉的木清子,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木清子停下嘴里的动作,皱眉道:“蠢货?说得好像你有多聪明似的。”
德庆冷笑,“总不至于害人害错了对象,我若出手,自当是一击即中。”
木清子喝口水,不屑:“那你为何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