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满意地点点头,拿起衣袍就准备回屋。
徳昭一愣,下意识去拉她的手,想起什么,触碰的瞬间,改为拉她的衣袖。
“幼清,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你好歹和我说说话。”
幼清凝眉回望,好奇问:“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他声音放柔,渴望地看着她。
幼清想了想,半天挤出一句:“辛苦了。”
实在太想和她说话,徳昭硬着头皮明知故问,“辛苦什么?”
“辛苦你送衣袍过来。”
“应该的。”
气氛归于沉默。
他抢先开口,“府里新请了个做糕点的师父,榛子糕和糖酪酥做得极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别地都买不着这样好的糕点,明日我送些过来,可好?”
幼清素来喜欢吃甜食,但不想和他有过多来往,便一口拒绝了。
徳昭有些失望,却并不沮丧,“总之明日我送来,你要是不吃,丢掉就好。”
此时幼清已经走到门里头,半张脸隐在门板后,一双眼悄悄往他那边探,见他神情执拗,担心他不肯走,索性点头应下,“那你明日送来便是。”
说罢,哐当一声便将门关上了。
连氏从屋里走出来,朝幼清看了看,问:“睿亲王?”
幼清低眸,语气弱弱的,“他送衣袍来,刚刚已经走了。”
连氏叹口气,无可奈何。
隔日恰逢德庆秘密召见。
连氏将多日来的担心一吐而尽,问:“王爷,您到底想做些什么?幼清恢复了美貌,睿亲王天天上门来缠,我怕……”
德庆轻笑一声,问:“我只问你,他们之间,可曾已有夫妻之实?”
连氏一愣,回想起当初同幼清谈心时的场景,摇摇头:“应该是没有的。”
“如今连幼清对他态度如何?”
连氏答:“幼清冷淡得很,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况且有我拦着,她绝对不会对赵徳昭动心的。”
德庆笑容肆意,“以后你莫阻拦,顺势而为,徳昭以后若是上门,你就放他进去。”
连氏不解,语气迷茫:“王爷,为何要这样做?”
德庆优哉游哉地坐下,翘了二郎腿,“上一回,连幼清跟人叛逃,他都能大度原谅,可见他是真的陷进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在女儿香里好好享受一番,当他以为可以得到心爱之人时,再予以猛力一刀,定能刺得他心碎颓败,一蹶不振。”
光是想一想这样的场景,就让人兴奋得不能自控。德庆又道,“况且时机未到,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妥,需要用连幼清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想起什么,问连氏:“你不会还没和她说过当年的真相吧?”
连氏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随便找了个借口:“幼清她性子坦率,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我怕告诉了她,她一时冲动,不小心破坏了复仇大计。”
德庆点点头,笑容深沉,“那就随你罢。”
连氏半跪着应下。
德庆又问了些其他的事,连氏一一回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最后一句,问得连氏心中一悬。
“当年连幼清易容,我可是找了最好的人为她换了张天下最美的脸,去洛城时虽见过,但当时她脸上有斑,看不真切,如今没了红斑,不知到底美成什么样了?”
德庆在府里行的荒唐事,连氏并不知情,虽是如此,德庆这样一问,她依旧留了个心眼。
“就比一般姑娘好看些而已,肯定比不得王爷府里的美妾们。”
德庆勾嘴浅笑,“要么这样,我府里缺个花匠,你让你家那口子和连幼清一起到府里来种花,算是府里雇的,不必称奴,每月多给三倍佣金,可自由出入府邸,不受府里规矩约束,怎么样?”
连氏不敢直接拒绝,嘴上道:“王爷有心了,待我回去问一问。”
德庆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未一定要让姜大和幼清入礼亲王府,又见连氏这般态度,当即没了兴致,挥挥手便示意她退下。
晚上,连氏将德庆的提议告诉姜大和幼清,只说有人搭线,问他们愿不愿去。她虽这样说,但言语中并不是很赞同,刻意将礼亲王府的规矩说得严苛。
幼清犹豫,回头先问姜大主意,姜大并不是很想去,只说随她。因着她每日闲在家中,也曾经提过想要出去做活挣银子,她心气高,并不想要这样悠闲度日吃白饭,时常说,该她来养他们两个的,而不是坐在家中被他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