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应下。
一个钟头后,德庆发泄了好几回,体内的熊熊怒火仍未平息。
粗暴的欢爱对于他而言,是种享受,能让他麻痹自己,暂时忘了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沉浸在鱼水之欢中,换取虚幻的快感,假装他还是当年那个备受荣宠的大皇子。
太子位,本该是他的。
皇位,也该是他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德庆抓起一个婢女,再次覆了上去。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德庆停下来,没了平时对于欢爱的那股子痴迷劲,他微微喘着气,随手指了个衣不蔽体的婢子问:“想脱离罪籍么?只要你跑得出这院子,本王就放了你。”
那个婢子听了这话,眼中发光,顾不得她如今几近赤裸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在场的人,以前大多都是官家千金,因着家里人犯了重罪,才入了奴籍,像她们这样子的官奴,除非有达官贵人向工部求情,赦免她们的罪,否则将终身为奴。
享过荣华富贵的人,从天上跌到地上,历尽人间惨剧,时时刻刻不想着翻身脱离自己的命运,德庆说出这样的话,摆明是要赦免她。
众人皆是羡慕。
待婢子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德庆突然起身,身上斜斜垮垮披了件锦袍,胸膛裸露着,伸手取下墙上的大弓,拿个箭筒,朝旁一抛,“替本王拿着。”
说罢饶有兴致地往屋外而去。
屋子外头,料峭假山,茂密林叶,整个园林修得齐齐整整。
德庆往前探了探,一眼便望见百米外的地方,依稀有人影晃动。
是那个慌忙而逃的婢子。
德庆笑了笑,扫一眼身后站着的婢子们,问:“你们猜,爷要用几支箭才能射中她?”
婢子们惊吓不已。
原来不是要赦免,是要杀戮。
德庆抽出一支箭,对于众人的沉默不太高兴,音调提高,冷声道:“怎么没人回答,是觉得本王箭法不够好么?”
婢子们支支吾吾答:“一……一支箭……”
德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弦拉弓。
园林外,齐白卿闻见德庆回了府,正准备去找他,此时刚过园子,迎面见得一个人逃奔而来,披头散发,身上衣料破碎。
那个婢子已经看到德庆举起了弓箭,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四处逃窜,无非是为德庆增加捕猎的乐趣,若没有人救她,她迟早是要死的。
“求你,求你救救我!”
她见了齐白卿,跟见了救星一样,顾不得他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腿,苦苦哀求。
她哭得撕心裂肺,齐白卿一震,因她身上穿得少,非礼勿视,他捂了眼睛,低声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婢女答:“王爷……王爷他要杀我……”
齐白卿皱紧眉头。
不远处,德庆踱着步子而来,懒洋洋的姿态,手执弓箭,指了齐白卿道:“你坏了本王的好事。”
进府这些天,齐白卿多少听闻过德庆私底下做的那些荒唐事,只是觉得难以想象,平时雍雅的礼亲王,竟是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齐白卿一边遮着眼一边搀扶起那个婢子,顾不得礼数,脱下自己的外衣让她穿上,又让她躲在身后,这才上前同德庆道:“小生如何敢王爷好事,只是请问王爷,肆意杀戮在王爷看来,原来是件好事么?”
德庆歪了脖子瞧他,并未直接回答,语气玩味道:“要么你来替她?说不定真能跑过本王的飞箭。”
齐白卿站着不动。
德庆假作无奈状,“你想发善心,却又不肯付出代价,本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齐白卿冷笑,“王爷可是又想捉弄白卿?这些天来,王爷一有不顺心的事,先是逮着府里的下人出气,而后又随意寻了各种借口辱骂戏弄我,虽说将我纳为幕僚,实则只是供王爷您戏弄的一个出气筒罢了,别人您不敢动,便只能冲无关紧要的人发火,如此行事,当真是‘光明磊落’。”
德昭冷笑,“齐白卿,你胆子倒是大,要知道,你这条贱命,还捏在本王手上呢。”
齐白卿早已不堪被辱,“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能这样任人践踏。”
他梗着脖子,浑然不知藏在袖子下的手在发抖,面上做出视死如归的神情,仿佛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