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脸看向江迎东,“舅舅,若我真的想杀你,你躲不开我的子弹,或许还没等阿城拔枪,你就倒下了。我知道你曾经在警界号称神枪手,可是你远不及我,因为你的枪法是用靶子练就的,而我是用人体靶练出来的。”
她深呼口气,“丹尼尔就是个变态,他犯病的时候就喜欢折磨我,用活人当靶子让我练,还规定让我打穴位,打偏一次,那个人就挨一刀。所以你们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谁都敢杀!”
江迎东将她拥在怀里用手堵住她的耳朵,“陶然,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他知道丹尼尔有多变态,可是没想过他对她会进行非人的折磨。
“舅舅,我心里是座魔鬼之城,那里住着太多冤死的无辜可怜人,所以我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一眯上眼睛,就是无数双哀怨的索命的眼神瞪着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害怕,慕时丰是我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唯一的救赎和温暖,你别把我给毁了,行吗?”
江迎东用指腹按住她的泪腺,“我答应你。”
她推开江迎东,吸吸鼻子,转身离开,走到书房门口时,她忽的转过身,看了眼阿城后,闭上眼睛,同时举起右手,还没等阿城反应过来,她已经扣动扳机,阿城都没有思考的时间,子弹蹭着他的脖子穿过,他身后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
他不由咽了下口水,还真以为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伸手摸摸脖子,子弹蹭掉了一块皮。
陶然忽的笑了,“阿城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个破伤风什么的?我那里正巧有破免蛋白,免费给你注射一支。”
阿城咬肌紧绷,手臂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这个疯女人真特么的欠收拾。
“阿城哥哥,若不是我喜欢看你被我最后给吓死,我刚才一枪真会要了你的命。”
她又一脸无辜的看着江迎东,“舅舅,你的古董花瓶,要不要我赔的?是不是很贵?我赔得起吗?”
江迎东眯了眯眼睛,尽量克制快要崩溃的情绪,挥挥手,“陶然,你赶紧走吧,你再不走,疯的人是我!”
陶然开怀大笑,笑的没心没肺,忽的她又收住了,指指自己的脖子,“真他么的疼,我要去医院了。”
医院里。
慕时丰看着她上药时一直在龇牙咧嘴,他是又气又疼,“陶然,你浑身上下还有好的地方吗?”
她还认真想了想,“没有了。眼睛坏了,脖子花了,肩膀裂了,后背有个洞,小腹上也有疤,之前屁股上还挨了几刀,在在前,脚还扭了,貌似真是一个残疾人了哈!”
慕时丰冷哼了一声,“没事,我眼瞎,看不见你身上的坑坑洼洼!”
“...我心灵很脆弱的。”
上完药打过针后,慕时丰就带她离开了。来到停车场,陶然向着副驾驶走去,被慕时丰一把扯回来,不由分说的将她塞到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后,还没等陶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吻就密密麻麻的盖下来。
陶然的双臂被他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嘴巴又被堵着,只能任其索取,开始时他的吻带着惩罚带着掠夺,而后变成担心,担心再也看不到她。
她放弃了排斥,竭尽的去迎合他,所有的礼义廉耻她全都抛在了脑后,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的亲吻这个男人,慕时丰的吻渐渐轻柔缠绵,吻的她如痴如醉。
他的吻来到她的耳后,“宝宝,我想要你,你想吗?”
她沉默不语。
他知道她在防守着她最后的那根底线,他不再勉强她,她能主动迎合他的亲吻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她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肩头,“时丰,我今天又杀人了,杀了两个。”
“我知道。”
“我不想杀他们的,可是我快被阿城给逼疯了,若不再给他警告,他会伤害到我们身边更多无辜的人,何雅静,韩姿,以后还会有别人,我不能再眼睁睁的让我们身边的人因我们而受牵连了,所以我又杀人了。时丰 ,我又杀人了。”
他紧紧抱着颤抖的她,“宝宝,我在的,别怕。”
她一直摇着头,“我这双手充满了罪恶感,多少无辜的人死在我枪下,我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时丰,今晚我又要做恶梦了,我不敢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