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对门的院子里走出一位老大爷,算是老邻居了。“大爷,好久不见。”她客气的打招呼。
“唉吆,总算见着你了,你那个信箱都装不下了,邮递员没办法,只好让我代收,我这里还有你好几封信呢,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着,老大爷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陶然回到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比破烂还要脏旧的明信片放在了书桌上,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们一一清理干净。虽然还是惨不忍睹,可是对她来说却像至宝,即便没有署名,但她知道,那是慕时丰寄来的。
还有那几封信,她都没有打开的勇气。盯了它们好久,她才鼓起勇气拆开第一封信,打开时,她的手都颤抖了。
这封信写于2009年3月18日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像是一篇日记。
又到了一年的三月。
我知道这封信寄出去后,你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我们搬离老房子已有些年头,可我还是固执的把信寄到了那里。
听说,你和陆聿辰分手了,我知道我还期待着什么。
每个人都期待着有奇迹发生,期待久别后的重逢,破镜后的重圆,而我亦不能免俗。
伦敦的三月还有些冷,宝宝,你那里呢?
第二封信写于2013年10月22日
又过去了四年半,我还是不知道你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起过我。
宝宝,我想你了,你呢?
我现在在墨西哥,走过每个毒品盛行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你。
这里的十月底已经变凉,宝宝,你那里呢?
第三封信写于2014年3月18日
又是三月。此刻我正坐在飞机上。
伦敦到纽约,六千公里的距离,我不知道往返过多少次,每次都是载着失落而归。
纽约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我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我有那么好运会在纽约的某个街头偶遇你,终是没有。
第四封信写于2015年6月22日
宝宝,听说你今天已经结婚了,嫁给了林百川。
我想祝福你,可我还是没做到。
原谅我没法看到你的幸福是别的男人给你的。
她反反复复读着这四封信,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有些困难了,心像被凌迟了一般。
她欠他的,终是要欠一辈子了。
她把这些明信片和信整理好,放在了画室的那个保险柜里。
晚上不到六点林百川回来了,循着琴声来到了露台,她正在拉小提琴,难怪他打她电话没有人接听,看来一直在露台上拉小提琴。
他倚在门框上一时都听入了神。那天苏可的演奏会上,他想到了十年前听她弹奏的画面,直到苏可一曲弹奏完毕,他都不知道他听了什么。
陶然拉完一首曲子,收起小提琴,抬头就看到盯着她的林百川,她淡淡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心情不好?”
“不是,就是一时来了兴致。”她总不能说她现在特别想念慕时丰,她不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看了眼手表,“我回来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要和朋友一起吃饭,我已经让保姆过来了,想吃什么你就跟保姆说。”
她想到了上午苏可的那个电话,他难不成真的要去接那个苏莹?她走到他跟前抱住他,“我想吃麻辣烫了,陪我去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