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行啊,那你先忙家里的这一摊子,反正我五月初还要过去一趟,到时候再介绍你们认识。”
纪羡北:“这事以后再说,这几个月我都没时间过去。”
沈凌一顿:“好几个月不过去?你不去看夏沐了?”
静默几秒,纪羡北低声说:“不去了。”
沈凌欲要问他到底怎么了,结果电话里纪羡北的声音又传来:“先不说了,我到爷爷家了。”
“好,你忙。”
纪羡北下车,爷爷家别墅外面都是车,院子里也停满了车。
他打开后备箱,抱着一个大的纸箱进别墅。
客厅坐满了人,场面震撼,他舅舅阿姨叔叔姑姑也多,全来了,一个不少。
估计没人愿意来,肯定是爷爷和外公强行命令他们来的,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本来热闹的客厅,他一进来,瞬间鸦雀无声。
父母坐在爷爷边上,两人无声的看着他。
纪羡北打过招呼,把纸箱放客厅中间。
他没坐,打开纸箱。
“一会儿再捣鼓你那些东西,先坐下来。”爷爷发话了。
外公也咳了两声,眼光冷淡的望着他:“我们先不谈家世门第,就单说你领证这事,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没?长本事了是吧?!!”
纪羡北在边上坐下,“这事是我错在先,婚姻大事,我不该一声不吭就去领证,是对你们的不尊重,让你们失望了,你们尽管骂。”认错态度良好。
小姨站在外公身后,冲他扬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爷爷:“……”
外公:“……”
想骂人的话又被噎下去了。
奶奶和外婆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看到纪羡北被这么多人盯着,反倒是有点护短心疼起来,问纪羡北吃没吃晚饭,想吃什么。
爷爷扫了眼奶奶:“他还好意思吃!”
外公情绪比爷爷激动多了,因为他最要面子,到现在都愤愤难平,训斥的话他懒得多费口舌再说,问纪羡北:“你打算怎么办?”
纪羡北语气平静,问道:“什么打算怎么办?”
外公:“你这是明知故问。”
纪羡北:“哦,肯定要找故意爆料的人算账。”
所有人:“……”
他们忍着笑。
可就把外公给气坏了:“纪羡北你给我严肃点!你别阴奉阳违那样子!我不是记者,你不用故意给我歪曲话里的意思!”
纪羡北没再接话,关于爱这样的事没法跟外公和爷爷这样的老年人说通,说了他们也是不屑一顾。
他说道:“我和夏沐,我们在一起三年半了,是欧阳老师介绍她来我这里打工,她家里很穷,穷到没钱给她上学,她大学的学费都得靠自己赚,她虚荣爱钱,我还没认识她时就知道,也是我先追的她。”
很多人都愣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纪羡北看着外公:“外公,我知道我和夏沐的事,让您在您的战友和部下那里颜面尽失,是我不孝,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处理跟夏沐的事情?”
外公直直盯着他,眼里都是怒气:“你打算怎么处理?”
纪羡北:“我知道你们谁都没看好我和她的婚姻,都想让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果实在过不了你们这关,你们还要难为夏沐,那我跟她就算了。”
不仅是其他人,就连爷爷和外公都怔住。
爷爷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纪羡北:“我说我跟夏沐…离婚。”
他差点都没说下去。
离婚这两个字说出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心里疼的难受。
他平复了下心情:“你们别去找她,她敏感还又自尊心强,你们去找她,她会受不了的,你们就当看我面子,这事我跟她自己处理,你们给我点时间,我也给她点时间去适应,婚是我要结的,她本来就是个没心的人,也知道跟我没结果,所以从来不动情,是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硬生生的让她从独立变得依赖我,变得有血有肉有人情味,也是我承诺她,不管遇到什么事,哪怕天塌了都不会跟她离婚,她才愿意去领证,让她没有了盔甲的人是我,给她承诺的人也是我,先要放手的还是我,我总要给她几个月让她适应,一结婚就离婚,你让她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