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迟淮点头:“等到你结婚为止,如果遇不到合适的,你再回来,我们结婚。”
冬米露上前两步,伸手抱住他:“谢谢你。蒋迟淮,你不用等我的,我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
她松开他,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什么都没再说,跟他挥挥手,向马路对面走去。
那晚冬米露一直在画室坐到凌晨两点,脑子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也是空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直到冬寅初打来电话,她才回过神。
冬寅初的语气不太好:“怎么还不回家?!冬米露,你现在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冬米露深呼了口气:“我还在画室,哥,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冬寅初怔了下,“好,我马上过去。”
他赶到画室的时候,冬米露正倚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对着窗外发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盘腿而坐,摸摸她的头:“跟蒋迟淮吵架了?”
冬米露转过脸,摇摇头:“分手了。”
冬寅初愣了下,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事,但他没再多问,替她擦擦眼泪,“以后你会遇到对你好的人。”
冬米露含泪点头,过了几秒,她又开口,哽咽道:“哥,我难受。”指指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冬寅初把她揽在怀里,“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她趴在冬寅初怀里,哭到不能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颤。
蒋迟淮再次听到跟冬米露有关的消息,是在两个月后。
那天,他去会所,周璟川给他倒了几杯烈酒,排成一小排,“不够我一会儿再给你添上几杯。”
蒋迟淮觑他一眼:“你有毛病?”
周璟川耸耸肩:“我正常的很,我就怕一会儿你会犯病!”
蒋迟淮眼睛半眯,“什么意思?”
周璟川自己倒了点红酒,轻轻晃着高脚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冬米露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蒋迟淮摇头:“大概还在生我气,等她气消了可能就会来找我。”
周璟川呵了一声,“你还真自恋!你以为她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呵,我告诉你,冬米露已经有男朋友了,家里介绍的,上个月在一起,听说那个男人也不错。”
蒋迟淮拿着酒杯的手不由一滞,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好半晌他才说:“是么,那挺好。”
周璟川喝了口酒,“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蒋迟淮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嗓子里胃里有隐隐的灼热感,把心里的某种不明感受给压了下去。
周璟川又把后面排队的一杯酒端给他:“以前又不是没跟女人分过手,每次都是见你松了一口气,就是路遥当时跟霍远周在一起,也没看你颓废,怎么这回不按常理出牌?”
蒋迟淮手里握着酒杯,像是自言自语:“她不一样。”
周璟川冷笑一声,感觉听到了一个国际冷笑话,“哪里不一样?”
蒋迟淮没吱声,又喝了一口酒。
哪里不一样?
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这么多年,冬米露不是第一个为他这么疯狂的女人,可却是他唯一一个搭理的女人。
不管以前是不待见她,还是觉得她挺反感,可她的手机号码他始终存在手机里,所以不管她什么时候都能打通他的电话。
而他的私人号码,除了家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谁都打不进来,他设置了拒接任何陌生来电,可他却把冬米露的电话存了进去,为什么要存,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而此时城市另一边的西餐厅。
冬米露正在跟男人吃饭,是上个月家里介绍的,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觉,但也不反感,冬寅初说,不反感就能处下去,而她总要结婚,除了蒋迟淮,大概所有男人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