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燕家可以,嫁进燕家,绝不可能。
扶耳一听,轩然大怒,立马将人轰出去。
回头一看,枝兮正掩面而泣。他扶住她瘦弱的肩膀,“枝兮,别哭。”
枝兮抬起红红的眼,“我没有哭,我高兴而已,再过不久,就能伺候你与新夫人了。也不知道新夫人脾性如何,好不好相处。”
扶耳心都要揉碎了,“枝兮你放心,我不会再娶其他人。”
她伏在他身上哭起来,“你让我放心做什么,我为何要放心,你娶谁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现在只是你的小侍女而已。”
扶耳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侍女。”
她止住哭声,嗲声嗲气问:“那你将我当做什么?”
扶耳面带羞意,“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慌里慌张地将他推开,“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哄了我一次,别想再哄我第二次,你若是乱来,我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他认真道:“我没有骗你。”
她摇头:“我不信。”
他知道,他必须重获她的信任。他与她相处这十来天,胜过与旁人相处十几年。既然上苍垂怜他,让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扶耳抓住她的手,试图与她十指紧握,“枝兮,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她气嘟嘟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休想再让我上当。”
扶耳不愿放开手,他下了大决心,怎肯轻易放手。
“枝兮,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他将比他性命更重要的复国大计告知她,怕她不相信,特意点出细节,她听得一惊一乍的,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扶耳将她抱入怀中,爱若珍宝地抚摸,“枝兮,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真心待你的。”
她一针见血:“当初你另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吗?”
他无法否认,只能点头:“是。”
她又问:“那为何又要杀她?”
他惊讶她洞察世事的聪明心智,沉默片刻后,冷声道:“因为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她愁容紧锁,似乎在想什么沮丧的事。
他抚上她的面庞,柔声道:“枝兮,我绝不会如此对你,你和她不一样,你是我此生挚爱。”
她一直处于消沉的情绪中,他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太实诚,将杀妻的事也告诉她。
可他决定要对她坦诚相见,不告诉她,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就这样担忧了一天,等到夜里,到时辰点要送她回去,她却主动说要留下来。
“夜晚我伺候你罢。”
扶耳面红耳赤,内心迫不及待,嘴上却口是心非:“等以后洞房,我们再行……”
夫妻之事四个字尚未说出,便被她打断。枝兮羞愤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守夜。”
他神色窘迫,“原来如此。”
他哪里真舍得让她在外守夜,不过是想要与她待久些而已。
夜晚她替他更衣,柔声问:“今天你与我说那事,当真要吓死我,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你号令天下的样子。”
她的一双小手隔着薄薄衣料抚上他的胸膛,扶耳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两日我带你去瞧瞧,你便知道了。”
她高兴起来,问:“真的吗?可以带我去?不会坏你大事吗?”
“不会。”他痴痴地望着她,见她挨得近,不由地张开臂膀,“我的王后之位只为你而留,就当是让他们提前面见未来的王后。”
她轻咬下唇,“你轻浮。”嘴上这样说着,却顺势倒入他的臂弯,羞答答地说:“我为你暖被。”
说是暖被,就真的只是暖被。
她躺在他身边,却连碰都不让他碰,他自问不是个急色的人,却被她挑得热血沸腾。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近在咫尺,明媚娇艳的脸蛋满是笑意,“扶耳,真高兴我们还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