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算不上冒犯,只要记着以后猫尾巴不能随便揪就是了。”
白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爪子,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可能要叫你失望了,一个龟壳一只龟,这都是他们生下来就定好了的。我能用那个龟壳,是因为我跟那只蠢乌龟结下了血契,他大哥能用他的龟壳,是因为他大哥跟他本就血缘相近——除了他自己回心转意之外,我也没什么办法能救你家的那一位。你还是再求求他的好,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热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你们现在不过就是逼着我在不好看和更不好看之间做抉择——就不能有一个更好一点的可能了吗?”
穆羡鱼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矛头忽然指向了一旁正看好戏的自家父皇:“父皇,说到底我跟大哥也都是您生的,这件事到头来还得由您来负责。依您看来,大哥他霸占了我的龟壳,难道我不应该顺势就送给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不应该吗!(。ì _ í。)
第65章 说准了
“说真的, 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究竟是怎么把完全没有道理的话讲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样的?”
金世鸿忍不住低声插了句话,又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经过在江南这些日子的锻炼, 穆羡鱼早已练就了面不改色胡说八道的本事,被他这样抬杠却也不急, 只是一本正经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 其实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 只是看你怎么处置罢了……”
“要朕来处置,朕也只会叫你赶快去把壳给弄回来——老放在别人手里算是什么事。万一他哪天一时想不开, 再把哪个王公重臣给装进去,又该如何得了?”
皇上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这个从来没有几分正行的儿子, 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穆羡鱼本能地挺直了身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总归君要臣丑, 臣不敢不丑, 我跟金世叔去把壳弄回来就是了。前辈不知可否在宫中待上一宿, 替晚辈看着些这宫中的情形?”
本以为该来的大抵差不多已经来齐了, 听着这个儿子的语气, 却仿佛还会再有人过来挑衅。皇上不由微挑了眉, 正要开口询问时, 那小白猫已痛快地点了点头,大包大揽地用前爪拍了拍胸口:“放心,只要等你回来之后,记得给我弄几条小黄花鱼就够了。”
“好说,晚辈一定给您弄到。”
穆羡鱼不由失笑,连忙点了点头应下。辞别过自家父皇, 便拉着墨止同金世鸿一起离开了皇宫,又朝着直郡王府赶了回去。
“不知——前辈……”
皇上望着面前不过巴掌大点的小猫,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却也知道这能说话的瑞兽显然不是什么凡物,只能按着自家儿子的称呼恭敬地唤了一声。那小白猫倒是不大在乎这些虚礼,只是不以为意地挥了挥爪子,纵身一跃便轻轻松松跳过了窗棂:“我觉得很奇怪,你不知道你大儿子是这么一个坏透了的家伙吗,为什么还要纵容他去做这些事?”
“是朕的错——朕当初将太子保护得太好了,也在太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以至于忽略了其余的几个皇子,甚至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如今竟已长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摇摇头苦笑一声,却也跟着他翻进了窗子,缓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朕是在今年秋初的时候,才发现了林涧身上的端倪,又靠着毕方的神力将整件事情查清理顺。朕自然可以处置了他,可如果这样,太子依然得不到锻炼,他的一切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听禄——听你们家老三说,你们的传统是谁继承了那只蠢龟的血脉,就由谁来继承这个皇位。既然皇位是要给他的,你还锻炼太子干什么?”
那小白猫仿佛对这种事颇为感兴趣,好奇地揣着爪子趴在桌上,又用一只爪子沾了沾茶水,细致地理着脸上的胡子:“我也懒得日日管着我们那个殿了,想跟你们人间学一两招,想办法把权利给他们那些个下头的猫猫狗狗们摊派下去,回去也能趁机震一震他们。你接着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