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沈平从颜丽那里出来,此时的心情已经大为好转,自己驾车回家。当他的目光触及汽车仪表盘上的小包时,一想到里面有一百一十八万块钱,情绪就更好了。一百一十八,幺幺八,要要发!是一个好彩头!当然“要要发”可能有几种释义,一种是钱“要”了再“要”,贪得无厌毫无疑问会“发”;另一种是刚入仕途的小官,两手空空,于是大声疾呼:“要”(钱),(我)“要发”。徐沈平则属于前者。
徐沈平回到家,父母亲俩人都睡了,他不宜惊动他们,有事情等明天中午在饭桌上再说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草草地洗了一下就睡了。今天晚上颜丽在床上的几个新鲜动作,搞得他精疲力竭,他需要几天的禁欲修身养性,体力才能恢复到正常的水平。
第二天中午徐沈平回家吃午饭。二次复出的“旧”保姆,已经把饭菜在餐桌上摆放整齐。沈彩虹将琼花扫地出门以后,把上次回乡结婚的保姆又招了回来,因此他们家的饮食起居,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过了不久,徐文俊和沈彩虹也先后到家了。仨人围坐在餐桌边。徐沈平因为有了琼花的前车之鉴,没吃饭先去把餐厅的门关上。这使沈彩虹迷惑不解:“我们在家里吃饭从来不关门的,你今天关它干什么?”
徐沈平没有作解释,回到桌边坐下:“妈,等会儿我向你解释什么叫隔墙有耳。现在先说两件事情……”
徐沈平就把昨天晚上王悍东说的所有的话,一一作了详细的复述。徐部长和沈局长在一旁洗耳恭听,从头到尾竟然没有插一句嘴。徐沈平最后说:“这钱是拿还是不拿,就看事情能办还是不能办。王悍东是一个老狐狸,如果事情不能办成,趁早把钱退给他是上策。”
徐沈平刚把事情说完,沈彩虹第一个忍不住:“到手的钱还退给他?你和钱有仇啊?你怕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以前已经拿过那么多钱了,杀一个人是死罪,杀十个人还是一个死罪,一个人还能死两次?这笔已经到手的钱,怎么说也不能撒手,还商量什么,还能还给王悍东?”
徐文俊说:“王悍东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钱的问题,也不是能不能办的问题,而是必须要为他办。你们想想,沈平有今天的位置,王悍东和章建国一样,都是功不可没的;沈平买美庐的房子,王悍东也是有贡献的。从这几个方面看,都是我们欠他的人情,现在人家要我们还他这个人情债,我们现在还他的情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从另一方面看,也就是从王悍东的流氓本性来看,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会翻脸不认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章建国给我们的钱,就是从他手上接过来的,他肯放过我们?”
可是沈彩虹不同意徐文俊的判断:“我们欠王悍东的情不假。他的所谓的情,都是为了拍我们的马屁,自己送上门来的,逼得我们不领情也得领情。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因此我们还他这个情,还是不还他这个情,都无所谓。王悍东如果胆敢以此来对付我们,他就不怕自己一起完蛋?”
徐文俊开导沈彩虹:“你讲这种话是和王悍东在赌博。王悍东是一个政治赌徒,你是吗?王悍东敢壮士断臂,甚至同归于尽,你敢吗?我们对付政治流氓,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思维去判断他的言行。不就是让他当个副局长吗?何必弄得大家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呢?何况王悍东这次也不是让我们白干,卖他一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他又对徐沈平说:“你回去告诉章建国,让市交通局早点把王悍东的请调报告报到地委组织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