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心里的小人胜利地握了握拳。
当晚,皇太后就让人叫了康熙过来。其实皇太后虽然有气势,但要说什么自己还没想好,只好道:“陈答应那儿皇上去看过了吗?孩子跟陈答应可都还好?”她如今是懒得动弹了,只派了身边的嬷嬷去看了。
“看过了,都好。”康熙笑着道。
“嗯嗯,那就好。”皇太后绞了绞手指,要怎么说呢?还是直接说吧。于是道:“哀家今晚叫皇上过来是有事跟皇上商议的。八阿哥的婚事皇上可定好的日子?”
康熙有些语窒了。最近朝政繁忙,黄河又有泛滥的迹象了,他还得想着如何抗洪灾,国库里还有多少钱可以使唤,倒是把儿子的婚事的议程给推后了。他这段日子也没进后宫,淑嫔只怕也是没机会跟他提起吧。
见到康熙这样皇太后就明白,她埋怨地看了康熙一眼才道:“八阿哥都十八了,指婚都过去两年了吧。虽说为了僖妃的事情他不能成婚,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可是你看看,你十八岁的时候有多少个孩子了,老八身边伺候的人好几年都没消息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皇额娘说得是。”康熙想了想,确实,自己十八岁的时候都有六个子女了,老八却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果真是不行的,便道,“儿子明天就传钦天监的人测一下吉日。”
“尽快的好。敏嫔那身子……”皇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三灾八难的,万一真有什么,胤祒不还得继续……”
“儿子明白。”
钦天监的办事效率极高,测得七月初七是个不错的日子,于是康熙直接下旨,让费扬古准备好嫁女。其实指婚两年的时间,嫁女的东西都办得差不多了,嫁妆早就装好,只等待这些时日加些时兴的布匹花样跟首饰进去。
婉昭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再有不到两个月,自己就能喝上媳妇茶了。她叫木槿将自己的库房的箱子全部都打开,亲自为自己儿子挑选婚嫁的摆设:“这对梅瓶是万子千孙的花样,合适;这架屏风是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不错不错,也记上。对了,我记着我从江宁带回了一对描金事事如意的插屏,要一块儿给带去。”
“是。”木槿跟在后头对着账本一个一个勾着,时不时应一声。
“主子都点了半天了,先歇息一下吧。”绿玉端来一杯薄荷茶,“天儿热,主子整日呆在库房也不好。这薄荷茶是主子自上上次南巡后回宫夏日一定喝的,先尝一尝消消暑吧。”
“我心里高兴,也不觉得热了。”婉昭这才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连忙灌了一杯薄荷茶后才道,“这日子定下来了我就心安了。木槿,我方才点的东西都收好,一会儿直接送去阿哥所,就说我下午过去看看喜棚扎得怎么样了。”内务府的人虽然办事细心,但她还是要亲自掌眼才行。
“奴婢知道了。”木槿笑道。
下午,婉昭说到就到。她踩着三寸高的花盆鞋自由穿梭在乾东六所里,还时不时指点着:“将那对绿地套紫花玻璃瓶搁在桌案上,看着也好看;那架插屏拿下来,碎玉的装饰多不吉利……”每说一句,身边内务府派来的杂役小太监就按着她说的话去做。顿时乾东六所里的摆设也好看了不少。
婉昭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满心期待地等着七月初七的到来。
定婚宴由钦天监选取吉日举行,哈丰阿因为跟费扬古相识也不当值所以也去了。后来听进宫请安的喜塔腊氏说,不少在征战准噶尔时的军官将领都去了,现场可是热闹得紧。婉昭觉着要是搁到现代,女方家那么多身强体壮的男丁,估摸自己儿子会被灌酒灌得半死。好在大婚是在宫里进行的,这倒没什么了。
七月初六那日,福晋的妆奁就送进宫来,其中当然包括先期皇帝所赐的仪币,送妆奁的福晋族人由内务府设宴款待。婉昭是没有出面,但也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只说福晋的妆奁都是符合规矩的东西,但制作都是精致的,可见费扬古对这个幺女有多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