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呢?”应天龙不解地问。
丰解放司令员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司令部外的草坪上鲜花开的正浓,红红绿绿分外艳丽,微风和煦蝶飞峰舞,几个漂亮的女兵在那里照相,欢笑声一阵阵传过来。丰解放的眼圈红了,对应天龙说:‘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载自卫反击战里我们后方的一个野战医院被越南特种兵连锅端的事情吗?“
“记得。”
“罗志银是目击此次惨剧的军人之一,从那次以后他不愿意看见女军人,更不愿意去部队医院,他告诉我看见那些女护士就想起了血,残肢与凄惨的哭叫,心理承受不了。天龙,战争给人们留下的创伤有时候是很难消除的,尤其是特种兵部队,他们要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困境与惨烈的战斗,心里多少会留下阴影呀。”
应天龙欲言又止。
丰解放看出他心里有话,就说:“你想问什么现在就说吧。”
“爸爸,你现在还住在司令部吗?”
丰解放沉默一下说:“是的,我还是无法去面对老婆的责问,咱们家三个男人都进了‘鳄牙’突击队,哪怕是留下一个也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酷太自私了呢。对于军人,在和平年代是不用考虑生死问题,特种兵不一样,你应该明白。”
应天龙回答说:“爸爸,我们是军人,我,爱军与庞军都是自愿加入‘鳄牙’突击队的,没有谁来逼我们,与爸爸更没有关系,如果你出于私心阻止我们,那才会让我们反感,你没有怎么做,所以你是我们心中最伟大的父亲。”
丰解放眼睛一亮:“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应天龙不敢撒谎。”
丰解放看了他半天,挥挥手说去吧,提我向老连长问好。
应天龙来到老连长居住的大院门口时,本来是很晴朗的天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大雨来。虽说是夏天天气说边就变,应天龙还是感到了不详之意。密雨击打着路面,很快形成娟细的水流,郊区的路本来就泥泞,忽然间变得肮脏不堪,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院门依然是紧紧闭着,应天龙敲了半天才有人出来,把门打开一条缝,看清来人后才说:“是应连长,快请进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屋子,罗志银躺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应天龙,伸出手来,应天龙几步走上去,看着老连长已经瘦的脱了像的脸,止不住一阵的心疼,眼圈红起来。
罗志银笑了一下:“天龙,你知道我不喜欢眼泪的。”
应天龙点头回答:“我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罗志银说:“天龙,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死,也许对我是一种解脱,我戎马生涯几十年,参加了无数次的战斗,手上有数不清的人命,虽说我杀的都是敌人,但是身上太多的血腥味,还是让我感到了不安。所以我不害怕死亡,它只是一个过程,是一个人必然的结局,没什么可以遗憾的。”
应天龙说老连长,你把你的精神留下了,这才是最宝贵的东西,我代表“鳄牙”突击队全体队员感谢你。
罗志银说天龙,你把我扶起来,我不想躺着说话,罗志银说:“每一支军队都有自己的军魂,‘鳄牙’突击队的军魂是什么呢?是勇气、是信念、是忠诚、是顽强的战斗力。我感到欣慰的是,‘鳄牙’的第一任指挥官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战士,天龙我相信你会带出一支最优秀的特种兵部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