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应天龙把青砖放到左手的手掌里,右手伸过来轻轻抚摸着它:“好砖,是一块好砖呀。”说完把青砖轻轻放到通铺的炕沿上。大伙一看,青砖好好的,没破没裂,都愣住了,这叫什么呀,这难道也叫功夫。
只有王清与尹涛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一股海风正好吹进来,顶开了牢房的铁门,风吹过青砖,人们吃惊地发现青砖瞬时变成粉末散开,随风旋起来,撒落一地。在看看炕沿上,那里还有青砖的影子。
用气功搓碎砖块不少人是见过,可是那是在人的掌心里,砖块也只有一个人的拳头大小,用力一合掌,五个手指同时使力,砖块搓成粉末从手心里落下来,内功已经了得。可是应天龙只是用手掌轻轻摸了几下,青砖已经变成粉状,而且表面看起来还是一块砖,这需要多深的内力才能够做到?谁都回答不上来。
王清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突然哈哈大笑:“好样的,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王某今天三生有幸,看见了如此出色的武功,佩服,佩服。”
尹涛也吃惊地看着应天龙,这不是假的,实实在在的功夫,做不了戏。论内力他自以为能够与他过招的人不多,可应天龙的内力更强他一筹,与他动手,真的会死的很难看呀。
王清说:“兄弟,一山不容二虎,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只猫,而且是一只病猫,你还是狱头,我听你的。”
应天龙说:“那里那里,老前辈就是老前辈,今后还得请您多多指导,我们这些晚辈多有冒失,也请老前辈海涵。”
王清对尹涛说这位兄弟多有得罪,地方我让出来。
没等尹涛表态,应天龙就说:“老前辈睡在门口风大,对身体不好,这样,你就睡在中间,挨着我,好互相有个照应。”
王清说:“恭敬不如从命,王某就不客气了。”
一场冲突化干戈为玉帛,应天龙又赢了第二次。
几天下来,他与王清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王清试探着问他为什么判的那么重,应天龙咬牙切齿地:“妈的官官相护,天良何在,老子要是能够活着出去得报冤仇,定叫血染浔阳江口。”
王清笑着说:“你可小心了,当年宋江在浔阳楼写下的这首反诗,可是差点掉了脑袋呀。”
应天龙说:“可惜老子没有生在那个年代,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行走于江湖之间,除暴安良,吟诗作赋。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是何等的气魄呀。”
王清眼睛发亮:“这是黄巢八岁写下的‘题菊花’,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宋江算什么,吃里爬外,最后把自己的结拜弟兄全部送入地狱呀。“
应天龙神色忽然暗淡下来,骂到:“老子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满腔豪情,都变成这高墙深院,囚牢地狱呀。”
王清也颇有同感,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说:“应兄,你知道不,为什么把我们圈到这里来?”
应天龙摇摇头。
王清小声说:“知道不知道‘夺命岛’?”
“什么‘夺命岛’?”
王清叹一口气:“我也只是听说有一个叫‘夺命岛’的海岛,位置偏僻,只进不出,是专门用来关押死不改悔的重犯,岛上缺吃少穿,无人看守,进去容易出来难,只能在里面自生自灭,是对屡教不改的重刑犯最后的解决方法。”
应天龙故作吃惊地看着他问:“你是说,准备把我们往哪里送吗?”
王清说很有可能。
应天龙就骂起来:“那不是变相地被判了死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