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忙碌一上午,事情特别多。后续部门动作跟不上,客户都直接打电话到她这里来抱怨。费了不少口舌安抚了客户,又杀到相关部门直接给对方部门老大施压,强势逼迫对方把她的客户在项目时间表上往前提。
一番扯皮下来,也是头晕脑胀。
冲了杯咖啡,握着杯子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目光扫过景艺的办公室玻璃窗,景艺正在低头忙碌。不像从前,她偶然回头,会看到他隔着窗子在望着她。
她低头,转回电脑前,忽而自嘲的笑笑。他放不下的时候她觉得烦,他放下她又失落。
人啊……
人啊!
拿起手机给郭智发条微信“晚上7点别忘了”。
郭智回复“嗯”。
就一个“嗯”字,感觉……情绪不高?晚上见面再聊吧。
南思文把张全媳妇的事沉淀了一天。等周三张全从工地撤回来的时候,他决定闭紧嘴巴。
虽然那种**如果是他自己的媳妇他是绝对不会再要的,但是考虑到这是别人的婚姻……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的老话在那。况且自己媳妇什么德行,南思文不相信张全会完全不知道。
可他还是高估了张全的耳根硬度了。
张全回来后,洗了个澡,大白天的就被他媳妇扯进屋里关上了门半天没出来。几个工友光着膀子坐在屋檐下的影子里,一边打牌,一边瞄着张全紧闭的房门挤眉弄眼的笑。
外出打工不容易,老婆孩子常年丢在老家,夫妻难得团聚,况且张全媳妇明天就要回老家去了,可不就得抓紧时间亲热。
“还是有老婆好啊……三个J。”这是年轻光棍汉的羡慕。
“三个K,怎么地,镇上小发廊,你没去怎么地?对十。”别人嗤笑。
“那怎么能一样。老婆是老婆,老婆能给你生儿子,发廊妹能给你生?”
“不说生儿子,其他还不都一样,腿一张……是吧文子?哎,问你也白问!就你假清高!”
南思文笑笑,甩出几张牌,没接话。心里却想,怎么可能一样……
刚开始打工的时候,还是在羊城。工友们傍晚时分喊他一起去。他知道那地方是干什么的,很犹豫。但他二十出头,正是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想女人。更遑论他是尝过女人的滋味的……他跟着去了。路上想象着那些女人,是不是和小霞一样白?一样水嫩?一样有着湿漉漉的小兽似的眼睛?想得他在半路就硬了,还被工友们取笑说等不及开荤了。
可是到了那里,他大失所望。
那些女人和小霞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年轻,爱干净,身体结实。在一群不修边幅的工友中特别显眼,好几个发廊妹都争着想接他,争着往他跟前凑。廉价刺鼻的香水熏得他想吐。
他落荒而逃……
晚上工友们回来后,很是取笑了他一番。但是后来无论他们怎么喊他,那种地方,南思文是再不肯去了。也不是离了女人就活不了,反正他还有手。让他睡那样的女人,他还不如用手。
他想起来上学的时候学过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
小霞就是他的沧海。
自她之后,他看不上别的女人。
不知道打了几局,张全终于打开门从屋里出来,脸上却并没有事后的餍足,神情有些阴沉。走到这边的屋檐下,随便找个地儿在大家旁边一蹲。
“中饭吃了吗?厨房里还有中午剩的。”南思文看着牌说。张全饭点之后回来的,回来就被他媳妇扯屋里去了,也不知道午饭吃了没有。不懂得心疼男人的婆娘,光想着床上那点破事!
张全恶声恶气的说“要你管!”
众人都是一怔。
南思文一撩眼皮,张全哆嗦了一下,随即强硬的梗着脖子瞪回去。
“肚子饿就吃饭去。”南思文看着他说。
“要……要你管!”张全强撑着,带着谁都看得出来的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