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是温庭笙真的就不来了,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或者她能和她的丈夫一起出席,那么即便是碰到了那个女人,这件事可能也依然不会发生。
可遗憾的是,在拜尔·卡兰德遇到那女人并被其引诱的时候,她不在。
当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她却来了。
她和熟识的人们打了招呼,有些奇怪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她放开了精神力去搜索附近的精神力波动,她此时的精神力强度,在亚弥金,在联邦也是无人能匹的。人太多,精神力感应太驳杂,她费了点时间,先找到了他的侍从。
那里离宴会大厅颇有些距离了,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侍从看到她出现的时候,脸都白了。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侍从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瞬间就被她的精神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她越过他,走到了一扇门前。
在这扇门的后面,她的丈夫正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过人的听力能听到一切。
女人的呻/吟娇喘,含混不清的喊着她丈夫的名字。
男人粗重的喘息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欢愉。
在这扇门的后面,她的丈夫,在别的女人的身体里,蚀骨销魂。
闭上眼睛,静静站立片刻,她转身离去。
男人有一种劣根性,再喜欢再渴求的女人,一旦睡过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越是像拜尔·卡兰德这样风流的男人,越是如此。拔diao无情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他们而造的。
这个女人,他上过了,爽过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精虫退潮,理智回归,用卡兰德家族领地的电影同步放映权打发了她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了。
这时的他,跟年轻时的他,毕竟也已经很不同了。年轻时,他决不会觉得睡个把女人有什么对不起温庭笙的。可现在,他不仅后悔,他还庆幸。
他庆幸温庭笙不在这里。
今天的事决不能让她知道,他想。
所以当他甚至还换上了从空间钮里取出来的全套崭新的白制服和内衣,彻底湮灭了一切痕迹走出房门后,看到侍从脸色发白,手指紧张得不停地捏着帽檐,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他问。
侍从有点打怯的看了他一眼,嗫嚅着说:“刚才……夫人……来了……”
拜尔·卡兰德的头,“嗡”的一声。
在回家的路上他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对策。到底怎么样认错她才能原谅?到底该怎么办?
他甚至想起了那份很多年前就准备实行的,但后来因为闹离婚和挨揍,他就很小心眼儿的给冷藏了的地母星全球基因提升计划。
对对对!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母星!把这个给她,她一定会开心!
对了,把地母星也转到她名下去!她一定会高兴!
她一高兴,说不定就能大度的把这件事放下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惴惴不安,火烧屁股的赶回家,却依然扑了个空。
他们说她去了卡那耐尔。
他知道近两年,她忽然对考古发生了兴趣,四处寻找一些在他看来不知所谓的古物,之前她就曾提过要去卡纳耐尔。
那就等她回来,他想。
等她从卡纳耐尔回来,他就把他的安排都告诉她,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可拜尔·卡兰德最终没能等到温庭笙回来。
他等到的是,卡纳耐尔遭遇虫袭,被宣布为虫占区,以及,来自亚弥金的庭笙·温·卡兰德夫人,为了掩护六十万平民撤离,壮烈牺牲的消息。
当别人这样告诉他的时候,他用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化掉他听到的信息。
不,卡兰德家的男人勇武彪悍,他们从来不畏惧死亡。几百年的战争,不知道多少姓卡兰德的男人葬身虫腹。
他们也不畏惧听到亲人死去的消息。
但是……
但是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带着失望和伤心,她不能带着对他的不原谅,就这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