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七轻轻的“嗯”了一声。
“没关系。”,他说。
他袖起手,玻璃墙映着他的影子,眸光温和似水。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在冯七的眸子中,她已经习惯了的那份淡淡的漠然,似乎有了消融的迹象。在冯七的身上,有什么变化,在悄悄的发生?
……
昨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老板和小白脸之间好像更亲密了?
椞咬着包子,暗搓搓的打量在一起共用早餐的另外两个人。
“来~尝尝这个!”邵棠夹了几片腌小黄瓜给冯七,“很爽口呢。”
冯七再自然不过的把那几片腌黄瓜吃了下去。
邵棠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宠溺的眼神儿!生生把前生化战士麻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但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对……
椞突然想起几年前,他主人命令他去护卫女主人和小少爷。那位女主人看人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对于生化人,更是根本不拿他们当人看。可唯独面对自己的独生子的时候,那个女人会瞬间收起那副面孔,满目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大宝贝儿子。
对……就像现在老板看小白脸儿这种眼神儿……
椞:“……”
所以,老板和小白脸儿在玩某种情趣游戏吗?
真不愧是小白脸啊!他也要好好学习一下。
“那些都不用急,你想学的话,回头让阿璞给你找资料就行了。”邵棠咬着筷子说。
冯七已经吃完,搁下筷子,闻言微感好奇:“阿璞?是谁?”
椞一僵,“咔嚓”一声就把筷子头咬下来一截,默默的嚼碎,咽到了肚子里的原子炉里面。
那就是个神经病啊!你很快就会体会到的!
应景般的,阿璞的声音响起来:“七公子,你好。我是花溪号飞船的智脑阿璞。你在飞船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冯七侧头:“智脑?”
“简单的讲,我就是这艘飞船。我并非人类,但亦有思想。若把飞船比喻成一个人,我就是这个人的大脑,或灵魂。”
邵棠总是担心冯七会接受不了这些概念,结果冯七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明白了,类似仙侠志怪小说中的器灵。”
邵棠:“……”她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啊。
“是的,非常形象的比喻。七公子果然是一点即透的聪明人呢。”阿璞的声音甚至带着点欢愉。
椞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彬彬有礼、和善可亲的声音真的是那个神经璞吗?他今天又是哪根线路搭错线了?
“对了阿七,我们在观景室放一些花草吧,你的琴房也可以设在那里,我觉得一定会很棒。你说呢?”见到冯七和阿璞和睦相处,邵棠心情愉快的问。
冯七很喜欢观景室。他立刻道:“甚好。”又道:“花草……交给我吧。”
“好啊,都交给你咯!”气氛其乐融融。
同一张饭桌上完全被遗忘的椞:“……”你们知道这张桌子上还有一个人存在么……
卡兰德一丝不苟的系好最后一颗领扣,戴上帽子。
走出房门,侯在外面的侍从官们和几个堂弟齐刷刷的站起,一色的白衣。
比起卡兰德的沉静。不管是侍从官们,还是堂弟们,望着他的眼中都有掩不住的雀跃兴奋。
卡兰德扫了他们一眼,道:“走吧。”
漆黑的宇宙中,漂浮着巨大的堡垒。超强度的蓝钢合金在恒星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其上的巨大标志,乃是亚弥金共和国七大世家之一的卡兰德家族家徽。
同样带有家族标志的飞船飞进堡垒,在甲板降落。舱门打开,早侯在下面的侍从连忙行礼:“少将!”
“请随我来。”
男人们的军靴在地板上踏出铿锵有力的声音,整齐划一。每一次落下,都让前面引路的侍从觉得心脏被敲了一下。
少将……真的是太年轻了啊!
侍从引着这一行人来到堡垒深处。这里空间开阔,正前方有扇宽大的门,深红色的丝绒上,手工刺绣着家族的家徽。
门外的开阔空间里几十名白衣,都在青壮之年。或是年轻一代中的精英,或是精明能干深受信任的侍从官。
这些人,代表着家族蒸蒸日上的未来啊!引路的侍从心中感叹。但是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身后的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