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迟早要入圣山。
邵棠,必要入圣山。
所以,他们真的等邵棠提这件事等了很久了。
好容易将邵棠等到了吴冉,邵棠只看了一眼武安王,就说出了他是她“来到这片大陆后见到的除了阿榕之外的第二个特别的人”这样的话。这话胡亮在第一时间便一字不动的禀报给了司榕父女。
司榕当时就倒抽了口气。
她和武安王有什么特别的?当然是神裔血脉!
邵棠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邵棠离开后,司榕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阿爹,如果阿棠她明天能……”
“如果她能……,”纪南凝视着自己的女儿,“你待如何?”
司榕手按在几案上,握成了拳。
她内心交战许久,终于作了决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如何。我只拭目以待。”她抿抿嘴唇。“她或许会是个巨大的威胁,或许是千载难逢的助力。但不管是哪一个,我都绝不会在确定之前,就对她出手!”
纪南笑了。
笑得很复杂。
有欣慰,有怅然,有赞赏,有感伤。
一个王者,她可以不成熟,不圆滑,不世故。但绝不能眼界狭窄心胸狭隘。她不能因未知产生的恐惧,就盲目出手,而是必须有面对的勇气。
阿桓!阿桓!
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啊!
她必将会成为一统天下的王者啊!
阿桓……像我当年发誓的那样,我将为此,奉献我的一生!
女王的父亲垂下眼睑,掩去心中的感怀。却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书籍的封页,因为用力过大,将书页摩挲出了褶皱。
年轻的女王是了解自己父亲的,见此便知道父亲定是又想起了早逝的母亲。对于母亲,因为从未有过真正的接触,虽憧憬,却不像父亲那样一想起便感伤至此。
她正想劝慰父亲。
却听见她爹说:“既然如此,那就等明日见了真章再作分晓。今日,我们先说说这个。”
女王她爹举起手中的书——《杏园定情记》!
女王:“=口=”
阿棠害我!阿棠害我!阿棠害我!!!
邵棠起了个大早,先合成了两颗能量石,这才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为行动方便,着了男装,也不带人,只身匹马的和司榕一行人会合。
邵棠不畏寒,只穿了滚了白色貂毛的青色鹤氅。司榕纪南连同二十护卫,却都裹了裘衣。
实在是昨夜又落了半夜的雪,天冷的厉害。穿着裘衣已经算是轻便了,街上早起的百姓,都裹成棉球了。
这一行人各个高头骏马,司榕一身雪白裘衣,纪南和护卫一水的黑色裘衣,皆是没有一丝杂色。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早起的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
邵棠在地球也是壕出身,依然对司榕所谓的“微服”无语了……
出了城门向北二十里便是圣山。寻常人骑马约莫要一个时辰。可这一行人身下坐骑都是嗑药嗑出来的宝马,半个时辰都不用,便到了圣山脚下。
远看只能看到山形,近到这里才看到山脚密密的生着许多树,不仅高大,还皆有数人合围之粗,也不知道是长了几百年的古树了。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外面窥视圣山的视线。
一条宽阔的青石路笔直伸向圣山。众人马蹄轻疾,一忽便穿过了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山脚下,是一片空阔之地,宛如一片广场。
纪南勒马。二十护卫跟着一起勒马,动作整齐,竟没有半点声响。
邵棠暗喝一声彩。
早有守山的卫士长带人过来拜见女王和郡王。
司榕告诉邵棠:“到这儿就不能再骑马了,要步行。”
邵棠从善如流的下了马。手搭在眼上眺望,远远的能看到一些卫士巡逻的身影,讶然道:“就这么些人吗?我还以为要有很多守卫呢!”
司榕道:“圣山就只有二百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