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的旅程平静的进行着,她想象中的剪径贼、山匪什么的都没有出现,不是说现在世道不怎么太平吗?当她向梁辰表达出自己的困惑的时候,制服小哥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说:“这么大规模的商队,大批的护卫,你是小贼,你敢上吗?除非是超大股的悍匪。但这里是高陈国腹地,小股山匪虽然多,大股的还真没有,又不是那等边境乱地。”
被科普了的邵娘子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表现出“那我就放心了”的模样。
梁辰小哥就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没话找话:“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像没见过,你们那里难道没有山匪强盗吗?”
邵棠想想:“还真没有。我们那现在这个国家,建国时间也不长,才六十多年。刚开国那会好像还有些土匪什么的,后来都给剿了。我小时候还看过好几部电……戏,什么《xx山剿匪记》,就专门讲那会儿的事的。不过现在早就没了。就剩下些小偷团伙、丐帮什么的。”
制服小哥就严肃起来了:“若果真如此,贵国国力当十分强盛,治下相当得力。”
十六七岁的年纪,不过是护卫的身份,举止谈吐却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邵棠看看眼前英气勃勃的少年,又望望前面司榕上课的那辆马车,若有所思。什么样的商人出行还不忘给孩子带着老师?
司氏父女……真的是商人吗?
不过,是或不是,都与她没什么大干系。邵棠淡定的继续嗑着瓜子……
第7章
本以为去怀安府的行程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但事实注定了不会这样。
第七天午休时,邵棠一见着司榕就“噗嗤”一声乐了:“又让夫子们喷了?”
司榕臭着脸,道:“今天菜色少了些,不好请你共用,邵娘子还是自己用餐吧。”
“唉,别、别!我不笑了,真不笑了~~~~~~~~”
司南望着那边兀自笑闹的两个姑娘,嘴边漾起淡淡笑意。
司妈妈也叹道:“许久没见姑娘这般开心的与人相处了……”
在家里,规矩大,司榕处处要端着架子。而那些同龄人,囿于身份地位,只能谦卑的仰望她。司榕,其实真的没什么朋友。虽然,她的身份并不需要朋友。但作为一个父亲,司南依然愿意见到女儿这般开朗的笑容。
下午司榕照例又跑到邵棠车里闲磕牙。
邵棠叹道:“瞧这样子,你爹像是把你当儿子培养?”
司榕点头:“我是独女,以后家业都要我继承的。我娘也是这样的。”
邵棠惊讶:“原来你爹是上门女婿?”
司榕道:“是呀。这些年我爹一个人支撑门户,挺不容易的,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家里又还有许多老……老人掣肘着。”
邵棠犹疑了一下,吞吐着问:“那……你爹,没有旁的侍妾和庶出子女什么的?”
司榕低声道:“具体我不清楚,但听司妈妈说,我爹他……他喝过绝子药……”
邵棠惊得张大了嘴。
司榕道:“我娘也是独女,她去的早,我曾祖父的堂弟的孙子就想来抢我们家产业,我爹带人把他们赶跑了。然后我爹就当着家里老……人们,喝下了绝子药,因为这个,老人们才许了让我爹支撑家业。”
邵棠沉默了很久,叹道:“他是个好父亲。”
她摸着司榕的头发,道:“希望你以后,能找一个像你父亲那样的好男人,千万别像我……”
这是她的痛处。司榕忍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试探着问:“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