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卫简怀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几日身体不适躺着呢,你就不用去打扰了。”
叶宝葭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地问:“长公主她得了什么病?让人瞧过了吗?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思念成疾吧。”卫简怀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谢大人都去了一年多了,长公主难道……还在思念谢大人?”叶宝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如果按照从前的约定,卫婻必定是以为谢隽春未死,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逍遥自在呢,又怎么会思念成疾?
卫简怀不置可否,却朝着她笑了笑,那总是抿紧的薄唇往上一勾,和平日里的不同,他那素来冷厉的眼底居然跟着有了几分笑意,这让他原本有些阴沉的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调皮促狭的感觉。
叶宝葭不由得怔了一下,迅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长公主和谢三郎鹣鲽情深,会思念也是人之常情。谢三郎要是再不出来,朕便佩服他是个能忍的。” 卫简怀悠然道。
叶宝葭心中一沉,一种不妙的预感迅速浮了上来。
“好了,不提他们了,”卫简怀抬手一指,漫不经心地道,“你过来,把那个给朕拿过来。”
叶宝葭只好暂时把心头的困惑放在了一边,照着卫简怀指的方向从远处的书架上取了一个盒子过来,那是一个红檀木雕成小方盒,盒面上雕着富贵云纹,十分精致。
“打开瞧瞧。”卫简怀淡淡地吩咐。
叶宝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那色泽通透、质地晶莹细密,显然是翡翠中的极品,最为难得的是,玉镯的一头精细地雕刻出了一对纤毫毕现的牡丹花枝,若是以平常的玉镯来说,雕花一般是因为镯身上有瑕疵,而这玉镯显然并非如此,而是特意用整块翡翠打磨而成,那牡丹花枝略略凸起于镯身,堪称巧夺天工。
“真漂亮。”叶宝葭惊叹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上面的牡丹。
“戴上给朕瞧瞧。”
叶宝葭愣了一下,连忙道:“不用了陛下,看看就好,我怕我笨手笨脚地把镯子摔了。”
卫简怀略有些不耐:“让你戴就戴上,难道还要朕亲手帮你不成?”
叶宝葭拗不过天子,只好从善如流,将那玉镯戴在了手上。
皓腕凝霜,玉镯生翠,翡翠的绿意将那一截白色衬得愈加娇嫩。
不知道那凝脂般的肌肤抚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卫简怀的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陛下,”叶宝葭不安地叫了他一声,“我可以摘下来了吗?”
卫简怀敛了心神,定定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叶宝葭被他看得心中惴惴,却依然执意道:“这玉镯太过贵重,我身份低微,只怕配不上,还请陛下为它另择主人……”
“叶宝葭,”卫简怀看向她的腰间,“你的玉佩呢?”
这话题有些跳跃。
今日叶宝葭以为是去见长公主的,自然没有想到要将玉佩挂在身上讨好圣驾,她只好信口道:“前几日还一直挂着,偏巧前日和姐姐们玩耍,怕砸了玉佩,便取下了忘了挂上了,还望陛下恕罪。”
“算了,”卫简怀宽宏大量地道,“那玉佩大了些,你就收着吧,不过,这玉镯的大小刚衬你,朕看你也很喜欢,以后便戴着,没朕的允许,不可取下来。”
“这……”叶宝葭瞠目结舌,她刚才的确称赞了一句玉镯,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得想要据为己有啊。
然而,她明白卫简怀的性子,说一不二,不容忤逆,若是再推拒下去,只怕卫简怀起了性子,说不定当场砸了这玉镯,还要迁怒于她的家人。
好吧,就算上辈子该有的赏赐和恩宠,这辈子还给她了。
叶宝葭谢恩,垂手而立,那衣袖垂落了下来,盖住了那一截皓腕和玉镯。
卫简怀有些没看够,便又问:“会不会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