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有一瞬间的静默。
片刻之后,徐立方快步走到了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辛阮皱起了眉头:“小阮,你怎么样?不舒服吗?他们怎么回事?我明明关照过他们要好好照顾你的。”
辛阮抬起脸来,仰视着这个男人。
三年的恋爱,一年的婚姻,她曾经以为她很熟悉这个男人,可现在她完全不认得了。
“徐立方,”她颤声道,“你别跟着卜莎巴误入歧途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真的,你这是在犯罪,你打算这辈子就跟着卜莎巴亡命天涯了吗?你醒醒吧!”
徐立方的眼神阴鸷了起来,半晌才道:“既然做了,当然就是有做的把握。裴钊阳不是标榜爱你如命吗?让他为你放点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辛阮惊恐地问。
“让他拿一半的身家出来换你,”徐立方冷笑了一声道,“我等着这笔钱东山再起。”
辛阮呆滞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了床上。
“你笑什么?”徐立方恼羞成怒,“你以为他的钱来得干净吗?还不是以前他爸用野蛮的原始积累堆积和造假偷税起来的?”
辛阮连连摇头,嘲笑着地问:“徐立方,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天真呢?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这一招吧?你绑架勒索,那是要坐牢的,你觉得你能平安拿到这些钱去投资然后洗白做个正经的商人堂堂正正地生活吗?”
辛阮一口气问了好几句,气息不匀地喘息了起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徐立方轻佻地笑了笑:“放心,卜莎巴和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只要裴钊阳把钱打出来,她就有办法把它洗白,而且,谁说我绑架你了?有什么证据?我可是好市民,而且,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你呢?”
这话听在耳里,辛阮一阵反胃:“你怎么还有脸说爱这个字?徐立方,你根本没救我,也没因为救我而伤到了要害以至于不能人道,你拿着这两件事情拿捏着我,无耻之极。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对我只不过就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别说爱我了,你这样让我恶心。”
徐立方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
辛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往后缩了缩,靠在了墙上,警惕地看着他。
“裴钊阳告诉你了,是他在瞰巴河里救了你,是不是?”徐立方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狰狞地看着她。
辛阮把手放在了口袋里握紧了那枚铁钉,手心冒出一层汗来。她不敢多说话了,徐立方现在的情绪变化反复无常,看起来已经让一连串的失败弄得心理变态了,要是一时难以控制,真的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就算是他在瞰巴河里救了你,可要是没有我把你送到医院,你还不是死了?我说救了你有什么错?”徐立方恶狠狠地反问道。
辛阮愕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裴钊阳暗恋你这些年,加油添醋、舌粲莲花,你听了很感动,可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也是因为认出你是辛阮,才最终答应救你去医院的,要不然我被他打了一顿,怎么可能还会替他救人?他穿着军装,我坚持不救他还能拿我怎样?”
“你……认出我?”
“对,”徐立方咬着牙问,“你还记得当初大一新生联欢的那场晚会吗?”
辛阮茫然看着他,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果然忘了,”徐立方苦笑了一声,“徐记食品在你们学校有个助学金计划,那天我受学校邀请去参加你们的联欢,而你在晚会上表演了一个小组合唱,穿着白裙,清雅动人,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你,又去打听了你的家世和喜好,觉得我们俩很合适,就决定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