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鲍这才回过神来,打了自己一嘴巴子:“瞧我这胡说八道的,都是大伙开玩笑的,他的嘴巴可比蚌壳还严实,什么都问不出来,等他醒了,你骂他两句,好好治治他这个臭毛病。”
费鲍把哥们卖了,飞一样地逃走了。
辛阮失笑,沉思了片刻,这才关了门进了里面的套间。
裴钊阳睡得正沉,身板笔直。
她气恨恨地拧了一把男人的胳膊,专门挑了上臂那里的一块嫩肉。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一抬手,准确地抓住了她作怪的手。
辛阮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他醒了。
再一看,裴钊阳初时手指还有些力度,没过几秒钟便放松了下来,只是绵软地搭在了她的手上。
没一会儿,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气息,裴钊阳往她身旁靠了靠,发出了满足的低喃。
算了,都半夜了,不折腾了。
辛阮索性往他怀里一钻,两人一起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裴钊阳是被头痛疼醒的。
浑身上下仿佛被卡车碾压过一样,宿醉的威力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刹那达到了极致,脑袋好像被劈开了似的。
他猛地清醒过来,暗道了一声糟糕,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下一秒,身旁香软的身躯提醒了他,床上还有另一个女人。
这一刹那,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想起各种酒后乱性的传说,冷汗“蹭”地一下冒了出来:难道他和辛阮以外的女人上了床?
身旁的女人轻唔了一声。
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
裴钊阳的手上全是冷汗,屏息了两秒,猝然抱住了身旁的女人。
“别闹……”辛阮嘟囔了一句,“好累……”
裴钊阳愧疚万分,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喝多了。是鲍子把你叫来的吗?这家伙真是多事。”
辛阮清醒了过来,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醒了?醒了就起床吧。”
裴钊阳心里有些惴惴。辛阮看起来很冷淡,这是生气了?
起了床,走到了外面一看,包厢里还残留着昨晚醉酒的痕迹:小吧台和地上残留着酒痕,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一个又一个,角落里的高脚凳歪了几把。
再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裴钊阳从来不会无故迟到,这算是破天荒第一回 ,早上的行程肯定是耽误了,他给几个特助发了信息,再一看,辛阮正在收拾包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抹布在擦吧台上的酒痕。
“别弄了,”裴钊阳连忙阻止,“这里有清洁工会进来整理的。我送你回家。”
辛阮冷冷地道:“可不敢劳烦裴总的大驾,您去忙您的大事吧,别和我这种小女人多说话了。”
显而易见,辛阮生气了,还不是使小性子的那种。
裴钊阳夺下了她手里的抹布,掰住了她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沉声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出来喝醉酒了,我说到做到。”
辛阮可真气坏了,这家伙,到现在还避重就轻。
但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就做错喝醉酒这一件事情吗?”她迎视着裴钊阳的目光,谆谆诱导,“你为什么要喝酒?”
裴钊阳迟疑了片刻,没敢再说谎:“昨晚……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辛阮耐着性子问。
“没什么……”裴钊阳避开了她的目光,“就是不太舒服……”
“昨天看到徐立方和我在一起说话了是不是?怀疑我和他牵扯不清了是不是?”辛阮索性直接捅穿了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