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红了,不由自主地又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我……我一紧张就会摸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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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来了三天,有时候带点点心,有时候带点水果。大部分的时候女孩都很开心,经常絮絮叨叨地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她家的小狗掉毛了,什么她偷偷把爸爸最喜欢的一朵花拔掉又种了回去,什么学跳舞的时候装肚子痛……金湛觉得自己好像飘到了天上,有点晕眩却十分温暖。
第四天,他在弄堂口等了很久,却再也没看到过女孩的身影,他四处找了一圈,颓然地躺在了硬床板上;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女孩依然不见踪影,他心里明白,飘在天上的日子结束了。
第八天,金湛无心去外面找工作,也不想去包工头那里讨薪,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忽然,门被轻轻地敲了三下。金湛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头一下子碰到了低矮的天花板,他强作镇定地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慢吞吞地一边打开门,一边说:“你还来干什么?我以为——”
语声戛然而止,屋子外站着一大群人,领头的是一个头发有点花白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神情激动地看着他。金湛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那个女孩的人影。
“什么事情?”金湛傲然看着人群,冷冷地问。
那个老头子默默地看了他很长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在上面,金湛清晰地看到了妈妈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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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离那座快倒塌的小房子的时候,金湛带走了那两双布鞋和那个白色的大茶缸,他默然地看着那污水横流的弄堂,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依然回荡在半空中,他捏了捏拳头,对自己说:“金湛,让自己飞到天上去,飞到云端!这样,一定能再见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布鞋和茶缸的来历交代完毕!
第 48 章
一整天,秦动都太兴奋了,她在金湛的引导下,将记忆中的片段好不容易拼凑了起来,一想到金湛就是那个脏兮兮的穷小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喂,你那时候好傻的,我应该把你那时候的样子拍下来,给风聆和小恬看看,她们一定会幻灭的。”
“真的吗?”金湛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以为我当时太帅了,你对我一见钟情呢。”
秦动气得哇哇大叫,不敢敲他的头,只好捶他的后背:“你可真不要脸,那时候你又脏又楞,谁会对你一见钟情啊!”
“那你为什么要理我?还这么好心给我那么多东西?承认吧,我不会笑你的。”金湛狡猾地诱导她。
“当然是看你可怜啊,你穷成这样,一不小心误入歧途了怎么办。”
“那这么多乞丐和流浪汉,你为什么偏偏和我说话?”金湛不死心地追问。
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秦动心想,当然她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这个厚脸皮的人一定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的。等等——秦动忽然理顺了思路,瞪着眼睛说:“喂,你才要老实交代呢,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金湛的耳根微微有点发红,咳嗽了几声,说:“一见面我就和你说过了,偏偏你不信。”
秦动吃吃地笑了:“阿湛,我那时候才几岁啊,你……你不会有恋童癖吧?”
“胡说八道!”金湛的耳根持续发红中,“你那时候都十五了,放在古代,都是孩子他妈了,这叫什么恋童癖!”
“好好好,你不恋童。”秦动看他有恼羞成怒的倾向,赶紧安慰说,不一会儿,她又吃吃地笑了起来,“阿湛,听说你藏了一些我的东西,每天偷偷拿出来看?”
“谁告诉你的?”金湛瞪着眼睛说。
“阿湛你是不是害羞了?”秦动难得可以抓到他的小辫子,终于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我怎么不记得我留给你什么东西了,快说给我听听。”
“不告诉你。”金湛悻悻地说,“我等你自己想起来。”
秦动朝他吐了吐舌头,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又问,“可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可真的想不起来你那时候长得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