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悲哀,让我怔了很久,我没有想到向来强势的爷爷居然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从此之后,我对小叔敬而远之,我不想成为象小叔一样的人,我还等着自己飞入云端,去找那个在我心里的女孩。
可是小叔却不肯善罢甘休,前几年,他经常把我骗出去,引诱我和他一起赌博,有次甚至把我灌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居然躺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顿时把我恶心得都呕吐起来。他有时候还很得意洋洋地和我讲他的风流韵事,我面上应和,心里却一阵阵发寒:听说他经常和别人玩□游戏,出了事情就拿钱打发人家,跟了他的女人没几个好下场。
爷爷很耐心地栽培我,有时候他会偶尔看着我发呆,我假装没看见他眼角隐隐的水光,我知道,他是在想我的爸爸。我爸爸很听他的话,为了他和我妈妈分了手,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一直郁郁寡欢,过了几年就遇到车祸死了。我妈妈也很倔强,压根儿没告诉他们她怀了孕,只是独自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要不是她患了绝症,她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金家。
我崭露头角是在我进公司的第二年,那年小叔在澳门欠了一大笔赌债,被高利贷公司的人追债追到了H市,差点被人砍了手,然后他偷偷挪用了一大笔公款,把爷爷气进了医院。
爷爷临时任命我为执行总裁,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如果你不想爷爷现在就被气死,你就拿出点成绩来,你小叔那里,你就把他当成一个金氏的普通员工!”
这两年我冷眼旁观,早已经明白金氏这座大厦已经岌岌可危,爷爷以前把金氏经营得很好,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日新月异,他毕竟年纪大了,很多新事物都适应不过来;小叔简直就是个败家子,干什么亏什么;二叔向来不管公司的事情,他是个学术派,每天只知道研究他的古董。
我临危受命,大刀阔斧地对整个金氏的人事进行了改革,把小叔降为分公司的副手,提拔了自己的心腹,整日整夜地扑在新产品的调研和开发上,那年的新款饮料一炮而红,占据了全国将近百分之五十的份额,为金氏带来了可观的利润;然后我乘着地产市场一时的低迷,低价入手了一块滨江的地,转眼地产市场迅速火爆,光地价我就赢利了几个亿。就这样,我迅速地在金氏站稳了脚跟。
自此之后,小叔视我为眼中钉。他威吓我、中伤我,当着下属的面给我难堪,最过分的一次是他在家里拍着桌子骂我是个杂种,骂我不是金家的种,骂我妈不要脸,被金家甩了还想把儿子往金家送。
我当场就和他打了起来,论拳头,他怎么是我的对手,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撂下一句狠话就跑了。
大姑很害怕,她是个温柔的女人,从小就被小叔趾高气扬地欺负大,也很了解小叔这个人,她劝我向小叔服个软,只要小叔不出什么大岔子,三五十万的家里也不是没有,就这样供着他。我没答应,小叔这样下去,迟早要捅出大篓子!
那真是混乱的一年,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小叔在公司处处下绊子,和几个商业对头勾结恶意串标,这些我都忍了。最可怕的是他拿我没办法,找了几个黑社会的人在我下工厂的时候堵住了我,虽然我早有防备,仍然被砍了一刀,后背被缝了十几针,在床上趴了半个月。那几个人被抓住了,供出了小叔,恶意买凶伤害,足够他坐十年的牢!
最后我还是放过了他,他被爷爷逼着向我赔礼道歉,笑嘻嘻地说要和我握手言和,说以后一定乖乖地听我指挥,我当然不信,可是,看着爷爷瞬间花白的头发,我还能怎样?
二
我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边翻出了鱼肚白。揉成一团的半张照片早已被我揉平,小动的笑脸又出现在我面前:我当然不信,不信象她这样能对一个路边的流浪汉伸出援手的人,会故意接近我,故意背叛我。我只是很生气,气她居然这么天真,不知怎么就轻易入了别人的套!气她居然还和她的前男友联系,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势利拜金的男人!我还很嫉妒,嫉妒那个前男友还能接近她,难道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恋情不成友情在?
时间飞逝,我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前一阵子的招摇让我自食恶果,我不能再让她留在我的身边。小叔如果知道她是我的命门,随便动动什么歪脑筋,就能让我痛悔一辈子!一想到以前小叔的恶迹斑斑,还有小叔看她时那种邪恶的眼神,我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