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点了!哪有人深更半夜去提结婚的事情。”何沫言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显得我有诚意吗?”舒云展沾沾自喜地说。
“其实,我觉得……”何沫言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要不要再处一段时间看看……再谈结婚……”
“为什么?”舒云展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何沫言连忙改口,伸手就要去接嘟嘟。
舒云展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何沫言:“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何沫言忍不住跺了跺脚:“你别想歪了,我只是觉得婚姻是神圣的,不是儿戏,我们这么匆忙,万一以后有问题了怎么办?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可不想过几天我们俩就因为性格不合,吵架离婚。”
“谁说我们会性格不合?我觉得我们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契合得简直到家了!”舒云展沉声说。
“好好好,我们最契合,我们最般配,我们是天生一对!”何沫言白了他一眼,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别生气了,给我笑一个。”
舒云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悻悻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晏子说了,男人的本性其实就是小孩子,要用对付小屁孩的手段来对付他。”何沫言咯咯地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乖,明天给你巧克力吃。”
说着,她趁舒云展不备,一把抢过嘟嘟,忙不迭地便逃进单元门里去了,只剩下舒云展站在门口,恨恨地想:什么时候得让那个晏梓别再灌输沫言什么心理学知识了才好!
舒云展盘算着怎样把两家人请到一起来,大家把事情都坦白地说一说,然后把该商量的事情都商量好,哪天去登记,哪天办酒席,最要紧的是,哪天和何沫言去度个蜜月好好地弥补一下。
杜父已经出院了,他的病也只要做一些后期的观测和包养就可以了,虽然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可总算不打不骂了,偶尔嘟嘟拉着两个男人做游戏的时候,也会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
舒定安也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当年的事情说开了,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杜父做生意亏了些钱,可他好面子,一直在朋友面前都撑着不说,儿子的病发现之后,两夫妻彻底垮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配对的骨髓,结果配对成功以后,人家反悔不做了。
这种遗传病,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杜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公司里所有的资金都孤注一掷,扔到期货市场想要翻一番,舒家的钱也是这样被他扔了进去,结果舒定安要用钱了,他什么都没有,傻了眼了。
后面就一塌糊涂,官司败诉、朋友反目、公司被强行清算,等到期货市场的钱回来了,儿子也去了。
两夫妻恨的不是舒家打官司告他们,而是在最后他们上门求情的时候,舒定安闭门不见,当时有骨髓可能会再次配对成功,儿子就在病床上等着钱救命。
舒定安听得火了,一个劲儿地骂他,也骂自己,骂他怎么不早说,骂自己脾气太火爆,两个女人也在电话里一直哭。
舒云展总算定下心来,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大舅子杜如言,见面的时候总是不冷不热的,偶尔冷嘲热讽几句,那眼神,总让他有一种错觉:他在等着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然后他就可以一下子掀开他的伪装,掐住他的狐狸脖子,把他的妹妹从狐狸手中救出来。
☆、第 56 章
结婚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两家老人商量得热火朝天,两个当事人倒反而没什么事情了。
舒云展乐得轻松,他的事情很多,要每天接送何沫言,商家老大那里要扫尾,还要把上次大张旗鼓登报的那张亲子照都销毁。
照片的版权原本就协商好了,购物中心的相机和电脑上没有留存,所有的评论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网上关于他们俩的图片也被舒云展删除,唯一头痛的是那天发出去的报刊和杂志,舒云展只好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回购。
何沫言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舒云展只是笑着说:“你们俩是我的,我不想让别人拿着你们俩的相片评头论足的,那次是我不得已而为之,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可真傻,这报纸人家看过就扔了,难道还一直存着当宝贝?我和嘟嘟又不是明星。”何沫言取笑他。
舒云展也知道不可能把人家手中的旧报纸收得一张不剩,而且,如果太招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