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折腾,足足一个多小时,一家人都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嘟嘟才哭得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舒云展一头栽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不一会儿,舒定安和舒母都踮着脚尖走了下来。
“这不行,”舒定安一坐下来就开了腔,“嘟嘟这样还不得把身体哭坏了,得让他妈妈一起过来。”
“是啊,”舒母应和着,充满了憧憬,“照我说,你们俩赶紧去领证,把婚礼办了,咱家好久都没热闹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热闹一把。”
“你说我们在哪里办酒好呢?”舒定安说。
“我看万豪中心挺好,哎,可得赶紧去定,人家说现在酒店婚宴很紧俏的,还有宾客名单赶紧定一定,要么就明天?”舒母说。
“明天赶紧理一理,对了,要请个好点的婚庆公司。”
……
两位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居然策划起婚礼来。舒云展听得头都大了,半晌才说:“爸妈,好了,你们想得太远了!”
舒定安这才回过神来:“那个,叫小言是吧?啥时候到家里来?”
“要么还是去外面把,把老杜他们一起叫上,外面不会太尴尬。”舒母很细心。
舒云展看了看手机,半晌才说:“再说吧,你们先和嘟嘟培养培养感情。”
这天舒云展睡在了嘟嘟身旁,半夜里嘟嘟睡得很不安稳,一直不停地翻身、踢被子,双手不停地挠着痒痒,嘴里偶尔还嘟囔着:“痒,麻麻痒,麻麻挠……”
这一宿舒云展基本没合眼,不挺地帮他盖被子,挠痒痒,一直到黎明曙光初现,他骤然便从浅眠中惊醒,发现嘟嘟露着肚子,双手双脚大开,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看着孩子的睡颜,舒云展心里一阵发酸,可以想象,这两年,何沫言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着孩子,是多么辛苦。
嘟嘟除了临睡前闹腾,别的时候都还好。吃完早饭,一听说要去公园玩,立刻就扬起了笑脸,就是舒云展出门上班的时候,他有点恋恋不舍,趴在车门上反复地追问,喉咙都有些沙哑了:“巧特力叔叔,你是去找麻麻吗?麻麻下班了就来吗?麻麻早点来好不好?”
舒云展非常肯定地点头,可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手机坏了两天,他临时起意,跑到了专卖店。
“你们这质量不行,一摔就坏。”舒云展皱着眉头说。
“这不是高档的定制智能机嘛,”修理工赔笑着说,“高档的东西当然要细心呵护喽,烂泥才怎么摔都摔不坏。”
舒云展哭笑不得,这理论倒是新鲜。
不过这次倒是换了个屏幕、拨弄了线路就修好了,屏幕一亮,舒云展就看见了上面一大串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他随意看了几条,忽然发现好几条都是何沫言发过来的。
——云展,对不起,早上是我太激动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可你也试着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吗?我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以前我有多伤害他们。
——我爸爸情况稳定了,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情发病的,谢天谢地!云展,你不回我短信,是还在生气吗?
——妈妈没问我你的事情,云展,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可能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云展,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生这么长时间的气!你再不回短信我不理你了!
……
舒云展越看越狐疑,如果她真的打算和嘟嘟远走他乡避开自己,这语气有点不太像啊,难道这是一场误会?
想到这里,他就振奋了起来,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开始给何沫言打电话。
只是电话拨过去,响了没几声就被按掉,一连好几个都是这样,他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掉头就往何沫言的公司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