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一下子便明白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在何母身上,杜父还是靠边站吧。
舒云展在何家门口站了一整天,何母一出来就跟在她身后,买菜、买米、跳广场操、去幼儿园,亦步亦趋;何母也是好耐性,压根儿就把他当空气,看都不看他一眼。
舒云展算是明白了,杜如言的性子象他妈,内敛阴险,而何沫言却像她爸,外向跳脱。
去幼儿园接嘟嘟的时候,两位老人一起去的,杜父一直在旁边冷嘲热讽,而何母却照例一声不吭。
舒云展有些心寒,他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站在幼儿园门口,眼看着嘟嘟一手牵了一个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心里一阵发酸。
好多天没见了,嘟嘟看到他有点困惑,咬着手指头不安地问:“巧特力叔叔你怎么来了?”
“嘟嘟乖吗?有听妈妈的话吗?”舒云展蹲下来问。
“大舅说你是坏人,”嘟嘟警惕地看着他,“妈妈哭了,是你害的。”
舒云展在心里磨牙:“你问问妈妈,我是不是坏人。”
“妈妈都不在。”
嘟嘟话音刚落,就被杜父抱了起来:“走喽,我们回家去喽,公公给你炖了冰糖雪梨水,很甜很甜呢。”
舒云展情不自禁地想要跟着走,沉默了一天的何母伸手拦住了他,终于开了口:“嘟嘟很敏感,我们不想给孩子留下什么阴影。”
“你们把沫言藏到哪里去了?”舒云展心里一阵发慌。
“沫言和她哥出差了,”何母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不能接受她和你在一起。”
“你们这样霸道,是想要毁掉沫言一生的幸福,”舒云展晕眩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说。
“我向来很民主,可能就是这样,小言才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何母苦笑了一声,“我接受她未婚生子,可我不能接受她喜欢上你,我做不到,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
舒云展沉默不语。
“她瞒了我们这么久,可能就是怕这一点吧。等她回来,我会让她自己做选择的,她如果想和你在一起,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她如果选择我们这个家,那就和你断了联系。”何母不疾不徐地说。
舒云展盯着她,忽然便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民主?你明知道她会选什么。”
“不到走到最后的悬崖,谁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何母淡淡地抛下一句,便要往前走。
“可你为什么忍心要逼着她走到悬崖?”舒云展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愤怒地问,“是,你的确失去了一个孩子,可你凭什么要沫言来承受你失去孩子的痛苦?她那么爱我,难道,她还能接受另一个男人幸福地生活吗?你有爱人,有子女,难道你要让她一个人独老终身吗?她在你膝下承欢,她为你带来了嘟嘟,难道,你不觉得,那个早夭的生命已经得到了延续了吗?”
何母的身影僵了僵,却再也没有回头。
舒云展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家里。何沫言的电话一如既往地打不通,他上了网,意外地看到唠叨的河头像亮着,正在**里聊天。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对话框。
奔腾的江:沫言,你在哪里?
唠叨的河:你怎么总是不在线,好不容易大言不在,我才能偷偷上网。
奔腾的江:我很想你,我来看你好不好?
唠叨的河:不行,大言会发火的,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奔腾的江:我一整天都没吃饭。
唠叨的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