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以后的大舅子,舒云展再没法子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只好忍着气说:“你误会了,我很认真地想和沫言重新开始。”
杜如言的神情有些古怪:“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赶紧走吧,小言不会再出来了。”
舒云展的心一沉:“什么日子?”
“我弟弟的忌日,我们下午去扫了墓,晚上在替他做忌日。”杜如言的声音带着些疲惫,“你放过我们家吧,让我们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不可能,沫言不会这样,她说了要想办法说服她父母的……”舒云展喃喃地说。
“小言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是我的疏忽,一直以为她想去的那些名校只不过是因为她争强好胜,却没想到,那里有你在作祟,”杜如言的眼底有些湿润,“前几年在M国,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可回来一见到你,就失了魂魄。”
“以后她不会再见你了,我爸妈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种刺激,你要是心里对她还有一丝半毫的情意,就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舒云展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这点我做不到,放弃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是个男人都做不到,告诉沫言,我等她。”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嘟嘟一眼,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嘟嘟显然愣了一下,可能是父子天性,他忽然在杜如言的身上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巧特力叔叔,你别走!”
杜如言一下子没抱住,被嘟嘟挣了下来,他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一个重心不稳,“吧唧”一声摔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要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男人都扑了过去,一人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悻悻地对看了一眼。
“嘟嘟别哭,舅舅揍它。”杜如言佯作用劲地在地上踩了好几下。
这个举动有些幼稚,舒云展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帮嘟嘟擦了擦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摔一跤哭什么。”
“可是大人都哭了,”嘟嘟不服气地说,“妈妈哭了,公公哭了,大舅刚才也哭了。”
杜如言的脸沉了下来,抱起嘟嘟,不耐烦地说:“你赶紧走吧,以后都别来了。”
嘟嘟乖巧地趴在杜如言的肩头,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舒云展,那眼中带着期盼,带着恋慕,看的舒云展心如刀割,他忍不住跟着走了几步,像是对嘟嘟,又像是对自己说:“我还会再来的!”
舒家那边也炸了锅了,自从那天舒定安把舒云展打了以后,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儿子服软,在病床上装病装了半天,结果舒云展早就釜底抽薪,调了王主任那里的病理报告,老头子啥病也没有,血压只要每天吃药,就能控制得好好的。
舒定安没了法子,把舒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发动了,舒云展每天都能接到几个言辞恳切的劝说电话,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有病,隐晦地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舒云逸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阵子,他和舒云展两个人联手,公司的几个意外状况暗中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是明面上看起来还是很狼狈,用来迷惑对手。
舒云逸虽然看起来严肃冷酷,骨子里却很重亲情,很孝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舒定安逼着娶了穆冉。看着舒云展把舒家闹得鸡飞狗跳,他忍不住说:“你够了,差不多就收手吧。”
舒云展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火候还没到。”
何沫言的手机号再也打不通了,只是有一天借着别人的手机打来了一个电话,说话也十分急促,只是让他不要着急,杜如言这一阵子盯得她很紧,她不想让杜如言难过,所以让他先不要联系她。
舒云展隐隐觉得不妙,这事情,越拖得长,变数越多,何沫言身旁还有这么一个韩林的追求者,到时候被杜如言打包买一赠一送了人,而他还在这里傻傻地等,那可就糟了。
幸好舒定安终于忍不住了,这天终于找了个名堂把一家人叫在一起,舒云展明白,这是要给他下最后通牒了。
老头子弄得很正经,先是拜祭了祖先,又烧香又拜佛的,最后,大家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穆冉还是没有搬回老宅里住,也没告诉他们怀孕的事情,只是每天回家陪两位老人家吃晚饭,舒云逸整天端着他那张面瘫脸跟在穆冉身后一起两边跑,看的舒云展心里直叹息:大哥,你的那点智商怎么不够用了,小冉的肚子都快鼓出来了,你怎么还没发现其中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