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居然有了个孩子,他居然被蒙在鼓里两年多,他居然错失了他的出生和成长……这无论是对一个孩子,还是对一个父亲来说,都是那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坐在窗台前,他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升起又落下,看着暮色渐渐笼罩了天空,看着华灯初上……
“丁零零”的电话铃声终于把他惊醒,他慢吞吞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商品轩打来的。
“云展你在哪里?”商品轩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祺文回来了,咱们在宝山会所呢。”
舒云展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商品轩敏锐地问,“是不是在小言那里吃闭门羹了?”
“品轩,包个场子,咱们一起喝一杯,一醉方休。”舒云展霍地站了起来。
“你脑子抽风啦?还是出什么大事了?”商品轩纳闷地问。
“哥们被人骗惨了!是兄弟就啥也别说了,喝酒去!”
宝山会所地处东湖的南边,位于宝山的半山腰,向来就是城中显贵们私密的玩乐场所。
商品轩包的包厢在二楼,舒云展到的时候,好几个朋友都起哄了起来:“云展,最近不是当情圣了嘛,弟妹怎么又把你放出来祸害人间了?”
“你不会是被弟妹甩了吧?怎么这种表情啊?”
“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里有好几个妹妹呢。”
……
舒云展也不搭话,拿起酒杯一字排开,黄澄澄的洋酒一溜儿倒了一排,他一口气连喝了三杯。
“谁那么多废话,是男人就干杯!”他捏着空杯子,一使劲,杯子碎了,玻璃渣差点扎进手里。
一伙人都被震住了,顾祺文一看不对劲,赶紧和商品轩一起把他拉到角落里:“哥们,悠着点,别喝伤了。”
“喝伤了才好,真希望这是我在做梦。”舒云展又干了一杯,酒精渐渐侵入了他的身体,他浑身发热了起来。
“我说你不至于吧,为了一个女人真准备借酒消愁啦?来,哥们陪你!”商品轩说着,也拿起一杯酒,悲从中来,“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女的,结果你先下手了!”
顾祺文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说:“我才惨呢,等人躺病床上动弹不了了,才明白自己心里的人是她。干!今天不醉不归!”
三个男人怀揣着自己的伤心事,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了将近十一点,酒精上头,都有些高了,幸好商品轩这个主人还有些清醒,强撑着让人叫了好几辆出租车,一个个地把人送走,自己则和顾祺文一起,把舒云展送到了他的小区门口。
舒云展在车上睡了一觉,脚步虚浮地下了车,大大咧咧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走……走吧,我没……没事!”
出租车一溜烟便跑了,舒云展站在空荡荡的小区门口,凉飕飕的夜风吹在他身上,他稍稍清醒了些,终于明白过来,这里现在让给嫂子穆冉住了,他的家在何沫言那小房子那儿!
他忍不住磨了磨牙,找了棵马路旁的梧桐树靠了靠,忽然胸口一阵反胃,忍不住呕了两下。
一旁忽然递过来一张餐巾纸,一个声音迟疑地响了起来:“你……喝酒了?”
舒云展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回头一看,何沫言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裙,吸着一双松糕鞋,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你……你来干什么……我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你来偷的?”舒云展嘲讽地说着,抓住了她的手使劲一拉,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只可惜他用力过猛,被何沫言一撞,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