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要干嘛?”何沫言傻了。
“住这里了,等杜如言来硬碰硬,我想找他单挑很久了。”舒云展慢条斯理地说。
“可这是我家。”何沫言勉强想保持镇定。
“你可以告我强入民宅,报警电话是110。”舒云展客气的吐出几个字,开始刷牙,任凭何沫言在那里自说自话。
洗漱完毕,他径自走进了客房,客房的被子和家具都有些偏女性化,想来是为了她的那个所谓的闺蜜准备的。他皱了皱眉头,又走了出来,走进了主卧。
何沫言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舒云展开始脱外套、脱内衣,露出了健硕的肌肉,她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头柜前,拿了其中的一个相框便逃了出去。
隔着门板,她气急败坏地叫道:“云展,这是我的卧室!你这是鸠占鹊巢!”
“我就占了,有本事你告诉杜如言,”舒云展轻蔑地笑了笑,“还有,你拿走的是什么?有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藏得密实点,别让我翻出来。”
“我这就去扔垃圾桶。”何沫言翻箱倒柜,最后把相框塞在了柜子的最上面,还不放心,找了一个盒子压在上面伪装。
舒云展当然不信,不过这也不急在一时,他躺在床上,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身旁,令人恍然如梦。“对了,我讨厌睡别人睡过的床,你先在客房将就一晚,明天把床单、被套换了,我就不打扰你的主卧了。”
“云展,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太没风度了!”何沫言想要发火,可是想起晏子的分析报告,只好放低姿态,软语相求。
卧室里一阵沉默,良久,舒云展的声音才漠然响了起来:“何沫言,你没资格和我说这样,要是你知道有人恶意骗了你两年,你会比我更没风度。”
何沫言哑口无言。
这一晚,何沫言只好睡在了客卧,她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躺在床上翻了两下,她居然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舒云展已经不见了,包里的钥匙也没了,餐桌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钥匙我拿走了,床单记得换好。
何沫言不敢和杜如言说,说了只怕会立刻被打包送到他家里,然后杜舒两家开始死磕;也不敢和晏梓说,说了只怕晏梓会大闹凌云,抓破舒云展的脸。她旁敲侧击晏梓对舒云展的最新心理研究成果,得到的答复是要忍让,等舒云展受伤的自尊心恢复了,他就会渐渐淡忘了。
何沫言心里着急,不过幸好舒云展这两天都没空理她,可能是因为最近和悦品拼得正凶。
杜如言宣布悦品年度调薪计划,并暗示年终将有员工入股的奖励机制,终于将员工躁动的心暂时稳定;凌云嘲笑杜如言过河拆桥,将读天下收购后却任由其资不抵债,悦品以后也将会布读天下后尘;几个白金级写手被两家争抢,结果两家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宣布封笔,一个自立门户,还有几个索性拿乔,哪家都不去,坐地起价……
眼看着悦品和凌云的这场战争即将成为年度网络文学界最大的笑话,两败俱伤不可避免。
何沫言心急如焚,鼓足勇气去找舒云展谈谈,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告诉她:答应她的条件,就暂且放过杜如言,偃旗息鼓。
她一听就头皮发麻,只好又去劝杜如言,却发现杜如言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他向来就十分厌恶舒云展,早就憋了一股气想收拾他一顿。
晏梓也很着急,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悦品旗下的论坛上灌水和看小说,论坛上都炸翻天了,什么“跳槽去凌云吧”,什么“悦品会不会被挤垮啊,收益拿不到了更新有啥用”,什么“作者集体罢工向悦品施压,要求立刻结算”,两个人越看越心慌。
“晏子,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吗?我都低三下四了好一阵子了。”何沫言缩在晏梓的小屋里商量对策。
晏梓是个清秀的女人,皮肤白皙,带着一副眼镜,十分斯文。
“谁和钱过不去啊。”晏梓手里拿着厚厚的原文心理学书,不时口中念念有词,在白纸上记录着什么。“快再说说你们俩见面的细节,我好分析。”
“他完全变了个人,对我很凶。”何沫言有些茫然,“他情绪变化很快,一点儿风度也没有了,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