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糟了一半,女人这东西太麻烦,总想着一步登天,要找个知情识趣的女伴,只怕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刚走到半掩的垂幕边上,舒云展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那里已经站了一个女子,身穿一件白色绣花连衣裙,腰间搭了一条细细的羊皮腰带,披了一条同色系的羊毛编织小披肩,波浪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上,整个人的背影好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百合花。
一听到脚步声,那女子倏地回过头来,舒云展怔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见那女的长得正是他喜欢的瓜子脸,下巴略尖,微微上翘,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在长睫毛的印衬下,带着一股别样的魅惑风情,让人忍不住心痒痒了起来。
舒云展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问:“你也喜欢这个地方?我还以为只有我独具慧眼呢。”
那个女子嫣然一笑说:“抱歉,只是有些习惯了,如果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能俯瞰全场,最适合拍照。”
“小姐你也喜欢摄影?”舒云展有些惊喜,摄影曾经是他读大学时半吊子的业余爱好,现在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摸那些摄影器材了,但还是很喜欢和人聊这个话题。
“三脚猫而已,只是读书的时候选修过摄影艺术,算是略通皮毛,偶尔外出旅游的时候也能摆弄一下相机。”那女子有些赧然。
“认识一下,凌云的舒云展。”舒云展微笑着说。
那女子盯着他看了数秒,带了几分俏皮地笑了,朝着他伸出手去:“幸会,原来凌云的董事长居然是这样的,我姓何,叫何沫言。”
“茉莉的茉,容颜的颜?”舒云展问道。
“不,泡沫的沫,语言的言,美丽的容颜总是会象泡沫一样的消失,舒总是不是特别失望,没有一丝花香的味道。”何沫言冲着他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浅抿了一口红酒。
“当然没有,何小姐的名字十分特别,和你的人十分相配,不入俗流。红颜易老,但何小姐这样的女子却永远不会,你说呢?”舒云展闲适地斜靠在栏杆上,他本来就生的俊朗,这样一靠,颇有些雅痞的模样,看得何沫言的心都砰砰乱跳了起来,只好垂首啜饮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
忽然,两个人只觉得眼前闪光灯一亮,紧接着,连着“卡嚓”几声,一个记者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冲着他们笑了笑:“舒总,不介意吧,明天的晚报需要点图片资料,找了半天,还是舒总这里的最上镜。”
舒云展从事的是IT行业,对适度的曝光并不反感,这个记者有点眼熟,想必曾经采访过他,不过具体的名字也不记得了,他点了点头,温和地说:“老规矩,刊发前把图文都给我的秘书室审阅一下。”
何沫言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眼看着那记者收了相机走了,再追上去太有损风度,她不由得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
“何小姐喜欢音乐?”顺着她的目光,舒云展笑着问道。
何沫言恍然惊醒,微微一笑说:“是啊,时光倒流七十年的主题曲,很好听。”
舒云展凝神细听,那乐曲优美动听,带着一股浅浅的忧伤,令人神思翩然。
“其实我不贪心,只想要是时光倒流二十年就好了,”何沫言展颜一笑。
“原来何小姐是想回到童年,的确,童年是最快乐的,什么烦恼都没有。现代人压力太大了。”舒云展感慨着说。
“有,”何沫言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我就发愁怎么自己还不长大,一直都矮矮胖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那套白雪公主穿的婚纱。”
舒云展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何小姐真是幽默。”
两个人相谈甚欢,不一会儿便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样的社交场合,这便是意味着两个人都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所以,当酒会结束时,舒云展理所当然地询问要不要送何沫言回家。
何沫言点了点头,到了衣帽间取回了自己的一件黑呢大衣和小坤包,大厅里已经有人在陆续和主人告辞,两个人也照例向田绮莉道别。
田绮莉看了看何沫言,颇为得意地把舒云展拉到一旁问:“你小子,这么快就找到新目标了,怎么感谢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