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荆田玉上前一步冷冷地道:“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淑妃娘娘贵为后宫嫔妃,请自重。”
景恒之不怒反笑,冷冷地说:“赵慧芝,你姐姐在天之灵,必会后悔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陛下,你还记得我姐姐?”淑妃双目含泪,伸手指着钱程嘶声叫道,“姐姐被这贼子诬陷,以死以示清白,虽死却不瞑目,现在你居然和这个害死姐姐的凶手眉来眼去,你有何面目去见姐姐在天之灵?”
说着,她转向景恒之,哭泣着说:“是,是我让小安子帮我去大理寺痛斥这个贼子的,陛下,你是不是要用臣妾去向你的新宠邀欢?你就这么狠心?不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钱程在一旁看得不由得后背起了一身冷汗,眼前这个女人忽怒忽悲、以退为进,比起以前的自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看了一眼景恒之,在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务必要离后宫远远的,务必不能心软!
景恒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瞟了淑妃一眼,缓缓地说:“好,你说的很好。小安子,你是不是没话说了?”
小安子猛地叩了一个头,大声说:“有。陛下,淑妃娘娘说谎了,她让我干的不仅仅是这一件,还有一件事,这是杀头的重罪,奴才罪该万死。”
淑妃顿时惊慌起来,看向小安子的双眼仿佛要突了出来:“你这个狗奴才,像个疯狗一样的乱咬,陛下,你万万不要听信他的一派胡言。
“娘娘,奴才自从帮你办了这件事之后,夜夜都睡不着觉,特别是看到陛下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奴才……奴才恨不得能重新来过……”小安子垂泪道,“钱大人能被劫走,都是因为奴才给了那吴启远的传讯,又安排人在大理寺做卧底……奴才罪该万死!”
钱程大惊失色,差点没跳起来:“小安子,我这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
“钱大人,奴才有次在王府中被人陷害,全靠王妃仗义执言,深受王妃大恩,”小安子的额头磕得咚咚作响,血从上面流了下来甚是可怖,“淑妃娘娘妒恨你,让我帮王妃报仇,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来。”
淑妃冲了上去,给了小安子一个耳光,急怒交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娘娘,你不能这样啊,你授意我应允了吴启远的,要不然我哪有这天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小安子捂着脸说,“你说打蛇打七寸,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劳永逸,你赏我的镯子还在我屋里呢!”
荆田玉上前一步道:“淑妃娘娘,臣奉旨彻查钱大人被劫之案,原世子府的侍妾已经交代,她曾和你有过密谋。”
淑妃呆住了,忽然嘶声大喊了起来:“我没有!陛下,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荆田玉从怀里掏出了几分案卷,递给了景恒之:“陛下,你看,这是那侍妾的口供。”
景恒之接了过来,看也不看,扔在了桌上,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淑妃捂着脸恸哭了起来:“我有什么法子?陛下,自从这个人入了你的眼,你根本无心后宫,若再让你沉迷下去,只怕要闹出天大的丑闻来!太后一心佛事,我不做这恶人谁来做这恶人?陛下,这样的妖孽,不除不行啊,你看看你,都折腾成了什么模样了?我这都是为了这皇家的面子!为了这大乾的江山啊!”
钱程的脸都红了,恨不得地下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她四下瞅瞅,往门口挪了挪,想着要不先偷偷溜出去再说。
景恒之一眼便瞟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中一凉,疲惫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淑妃,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你让小安子假传圣旨,勾结岭南王府,劫走大理寺中朝廷重臣,毁我大乾基业,居然还说你是为了大乾的江山?你姐姐生性温婉,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