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将钱程带走的,陛下没将她带来,莫不是想言而无信不成?”邬赫逖冷冷地道。
“昆莫好生厉害,”景恒之啧啧两声,往前走了几步,“从别人家里抢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原来堂堂乌孙王干的就是这样的勾当。”
邬赫逖冷哼一声:“是你们大乾有眼无珠,使明珠蒙尘,是我让明珠重见天日,为何我不能拥有这颗珠子?”
“敢问这明珠可愿意让你拥有?”景恒之冷冷地反问道。
“你不来捣乱,我自然有把握让她一辈子都留在乌孙!”邬赫逖也上前了几步,冲着他怒目而视,“你反正都把她下了大牢,我把她抢来的时候她都快死了,是我救了她,你们大乾又不少一个吏部尚书,何必和我争抢?”
景恒之脑门上青筋乱蹦,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现在被这乌孙王拿出来□裸地曝晒。他反唇相讥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是谁害得她差点被惊马巅死?是谁害得她被迫到昭苏避祸?你连自己的弟弟都约束不了,还能让明珠重见天日?”
邬赫逖顿时被戳到了痛处,咬牙道:“好,多说无益,我们一战定输赢!我赢了,你放人撤兵!”
“我赢了,你也放人撤兵!”景恒之朗声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话音刚落,两个身影便战在一处。
邬赫逖天生神力,使了一把形状奇特的刀,刀上带环,随着犀利的刀风铮铮作响,刀式简单却迅捷,直往景恒之要害直劈横扫了过来;而景恒之师承中原武学,讲究的是内力和巧劲,他手持青锋剑,剑走轻灵,仿佛被刀光罩在其中,不一会儿,便有些险象环生。
两匹马也较上了劲,咴咴地叫着打着转,邬赫逖的黑马显然见过大风大浪,不时地扬蹄踢向景恒之的棕马,加之邬赫逖直劈下来的神力,棕马的腿忍不住打了个软。
邬赫逖心中暗喜,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刀直劈向景恒之的肩膀,景恒之带马一让,邬赫逖也不收刀,那刀直向马头斩了下来!
景恒之冷哼一声,就在刀锋即将碰到马头的那刹那,一手抓住了刀背,只见他指尖如钳,居然将邬赫逖的刀锋硬生生地拉住。
邬赫逖大喝一声,两个人一用劲,从马背上翻落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重新站了起来。
一旁观战的两队人马都看得提心吊胆,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乾士兵中更有一个人失声叫了出来,往前疾走了几步,看看四周,又停了下来。
“看不出来,陛下你细皮嫩肉的,还有两下子!”邬赫逖十分意外,盯着景恒之沉声道,草原的人最敬勇士,一股惺惺相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景恒之微微一笑:“昆莫,钱程注定是我大乾的人,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邬赫逖也不答话,挥刀扑了上去,刀光剑影,两个人又战在一处。
邬赫逖的刀走的是大开大合之势,到了地上,他的优势顿减,勇猛之势打了折扣,而景恒之的青锋宝剑拢挑拨打,几次差点将邬赫逖的衣甲挑破,一来一往,眨眼间便数十招过去,两个人不分轩轾,打得难解难分。
不一会儿,刀剑交叠在一起,铮铮作响,在邬赫逖的神力和景恒之的内力交迸之下,忽然“噌啷啷”地断了,两个人手持断刀断剑,对望片刻,忽然把刀剑一丢,扑在一起肉搏了起来。
这一旁的人看得那个受罪啊,心随着中间的两个人忽上忽下,眼看着自己的昆莫受了一拳,自己的陛下被踢了一脚,却不能上前帮忙,一个个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屏住了呼吸,那个小兵更是急得大叫了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把我劈成两半吧,一人一半带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