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上前一步,指着沙盘中空旷之地道:“乌孙的骑兵最擅长突进突出,我曾看过他们的左将军的练兵,疾如闪电,气势如虹,在此地我大乾兵必不是他们对手。”
“邬赫逖沉稳,尹粟逖机敏,只有那翁归逖虽然骁勇却鲁莽,如果他也来了前线,我们可从他身上突破。”
“臣以为,大乾这几个月来,南征岭南,西据乌孙,废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百姓们苦不堪言,西北战事要尽快结束,这样百姓们才可安居乐业。现今之上策,必要打上必胜的一仗,给乌孙迎头痛击,然后才可让他们知道大乾的厉害,坐下来和谈。”
旁边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有些不以为然:“钱大人,我看不见得,首先我大乾骑兵经过裴将军这几年的训练和实战,未必比不上那乌孙骑兵,其次,那乌孙夺我城池、杀我百姓,谁会和他们和谈?必要杀到都赤,掳了那邬赫逖一雪前耻!”
一旁好几个武将连连点头,纷纷说:“应将军所言甚是,那乌孙贼子欺人太甚!”
“老虎头上拔毛,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趁火打劫,小人所为,和这种人不必将什么仁义道德!”
“对,陛下,依臣所见,我们不如联合北方的乌恒,灭了乌孙,那乌恒这几年来被邬赫逖欺负得很惨,只怕正等着这么一天呢。”
钱程的心一沉,这正是她最害怕的,边疆战事四起,乌孙和大乾将永无宁日。她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众将领,若有所思的裴子余,面无表情的景恒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下去:不说,只怕大乾和乌孙要两败俱伤;说了,只怕大乾朝野上下大国意识早就深植人心,必要对她横加指责,说不定这佞臣的名声更要响亮上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更新,苦逼的日更党飘过……有谁和我比苦逼!!
71、晋江独发
厅中众将领讨论得愈来愈激烈,根据李逸呈上来的细作密报,邬赫逖已经挥军到了封城,想必马上要直攻汾城,天水由翁归逖接手,而尹粟逖留守昭苏。
那应姓将军原来便和乌孙人干过一仗,当时被乌孙突袭,应战仓促,被迫退守汾城,对乌孙人的作战方式十分熟悉,乌孙人每日在城下叫骂,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建议说,以小股部队先应战,佯败后,大部队从另两道门冲出包抄,或者直接攻天水。
钱程对这种战术不敢兴趣,甚是无趣,思绪不由得飘到了那美丽的草原,不知道乌桑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被邬赫逖问罪?博袷的坎儿井要是修通了就好了,那贫瘠的土地说不定就变成了草原,邬赫逖说不定就不用和大乾来争抢土地了……
不一会儿,厅内众人便定下了作战计划,纷纷离去,为明日的大仗做准备。
“阿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景恒之的声音阴恻恻地响了起来。
钱程倏地回过神来,赔笑说:“陛下,臣在想着晚上吃些什么。”
景恒之的神情有些奇怪,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问道:“真的吗?”
钱程吃了一惊,终于有了几分悔意,垂头说:“不是,陛下,臣说谎了。”
景恒之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阿程,不要对我阴奉阳违,你心里想什么,明白说出来,我不会怪你。”
钱程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颇为动容:“陛下,我只是在想着,为什么一定要打仗,我在乌孙呆了这几个月,那里的很多人都很好,也有安宁的生活,这一仗,把好多人的家庭都拆散了。”
“是他们先趁火打劫,阿程,一忍再忍,只会忍无可忍。”景恒之沉声说。
钱程有些沮丧:“是,我知道,这不能怪你。”
“别多想了,先给那邬赫逖点教训,不然他还真以为他乌孙的骑兵天下无敌了。”景恒之一想到昨夜裴子余和他说的话便火冒三丈,这邬赫逖,觊觎了他的国土不说,居然还来觊觎他的人!
钱程点点头,忽然兴奋起来:“陛下,你给那个翁归逖点颜色瞧瞧,我看整个乌孙就他最骄横了,子余呢?子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