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提裴子余还好,一提裴子余,裴国公怒由心起,“呸”了一声:“你这贼子,见风使舵倒是快!以往对芸怡始乱终弃,我们就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现如今居然把主意打到子余身上,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奸佞之徒,子余万万不会中了你的奸计,你趁早离我家子余远些,不然,你就如这大门一般!”
说着,他随手抄起府门前拴马石,对着那厚重的木门狠力扔了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木门被击破了一个大洞,硕大的拴马石从台阶上跳着滚落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在钱程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钱平急速窜到钱程身前,对着那拴马石踢了一脚,那拴马石受力,轰然落在了他们的脚下,钱平拉着钱程急退了几步,拱手说:“国公爷,有话好好说,我家大人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出了人命,只怕国公爷也不好交代。”
钱程惊魂未定,低头看了看钱平的腿:“你……你的脚没事吧?”紧接着又远远地绕着裴国公走了一圈,问道:“国公爷,你年纪这么大了,刚才没闪到腰吧?”
裴国公也吓了一跳,他原本只是想吓吓这个奸佞,却差点惹出事来,不过听钱程这一问他有些哭笑不得,傲然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不过对付你这种小人也费不了什么力气,要不要过来试试?”
钱程连连摆手,一脸的诚恳:“国公爷,你教训我是应该,子余是我的好友,你是他的父亲,自然也像我的父亲一样。你应该相信子余,不要听信什么坊间谣传,他这么好的人,自然不会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情。”
裴国公一脸的不信:“我自然相信子余,只是不相信你这奸佞,只怕你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你休要得意,也蒙蔽不了多久,子余定会看穿你的真面目,陛下也必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钱程连连点头,谦逊地说:“是啊是啊,日久见人心,国公爷不要着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裴国公也是武将的脾性,雷声大,雨点小,钱程这样示弱,倒让他有种自己仗势欺人的感觉,他悻悻地说:“总而言之,别说你是个男子,就算你是个女的,我们裴家也不欢迎你这个小人!”
钱程嘻嘻一笑:“国公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般小气何成大事?钱府倒是十分欢迎裴将军的,什么时候想进门都可以。”
一旁的钱多“噗嗤”笑出声来,就连钱平也有点忍俊不禁,裴国公的脸都鸀了,指着钱程,“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忽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匹白马俨如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上面一个人银盔银甲,夕阳的光芒投射在他身上,渀佛披了一层银光,令人炫目。
钱程看着看着,忽然心跳加速,恍惚间渀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裴子余的那一瞬间。
“爹!你这是做什么!”裴子余又惊又怒,勒紧马缰,白马“咴咴”地嘶鸣了一声,前蹄扬起,堪堪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
“我……我……”裴国公一脸的尴尬,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怒喝道,“你们谁去告的密!反了你们了!”
不一会儿,另一匹马也飞驰而至,袁芸怡一身男装,笑嘻嘻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小跑了几步来到裴国公跟前,亲昵地说:“大姨夫,都是我不好,我去找表哥玩,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说你来找钱大人唠唠家常。”
裴国公一脸的恍然大悟,笑容满面地说:“对啊,我只是久仰钱大人的大名,过来见识见识,唠个嗑,子余你急什么,难道我还能把钱大人吃了不成?”
裴子余沉着脸,翻身下马,在钱程面前站定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钱程笑了笑:“我好的很,令尊甚是亲和,和我一见如故,激动之下难免手舞足蹈,失手把钱府的门砸了个大洞。”
裴子余凝视着他,眼里隐隐露出失望之意,半晌才说:“只是如此?”
裴国公哼了一声,不满地说:“子余,你身披盔甲,是不是正在练兵?这个样子在京城策马狂奔,陛下要是怪罪下来,你怎么受得起?走,赶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