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不由得有些神往:“恺之,不知道你命定之人何时会出现,真想亲眼看着你娶妻生子。”
“你还会看不到不成?”景恺之笑着说,“难道你还会突然失踪不见了?”
钱程心里一跳,掩饰地笑笑:“当然不会啦,我能去哪里。”
“这就好,我们可要做一辈子的好友,不然有了妻子没有阿程,岂不是也很无趣。”景恺之摇头晃脑地说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呢,你心里可到底喜欢谁?莫不是真的想左拥右抱不成?”
这句话问得钱程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自从大学毕业进入娱乐圈之后,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家底在经纪人这个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看惯了圈内人的离离合合,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潜规则,少女时代对爱情的向往早就渐渐地淡去。
圈内人都知道她这个王牌经纪人喜好男色,偶尔也会有一些想要入行走红的男星送上门来,却不知她其实有贼心无贼胆,只是喜欢嘴上吃吃豆腐。
到了这大乾之后,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绕在她身边,她每日调戏,只觉得快乐无比,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他们动了真感情,她是不是有足够的真情来和他们回应?昨夜的美梦,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明她的潜意识里居然会存着左拥右抱的念头?
如今景恺之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把她从那些个美梦中惊醒:钱程啊钱程,你居然会如此卑鄙无耻!你以前最鄙夷男人三心二意,现如今,你居然也想做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不成!这世上,不论是子余、田玉还是韩欢,每一个人都值得一个女子真心实意地对待一辈子!你即不能全心全意,又不知自己今后魂归何处,便不可再去招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阿程,你怎么了?”景恺之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景恺之笑道:“恺之,想不到我还需要你这风流王爷来点醒我。”
景恺之有些茫然:“我点醒你什么了?”
“没什么,”钱程快活地说,“总而言之,我要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景恺之有些惊讶:“怎么,你这个铁公鸡居然要拔毛?这等大好事情,我一定要叫上子余和田玉做个见证。”
“没问题。”钱程慷慨地说,“到最贵的酒楼,点最贵的菜,上最贵的酒!”
两个人约好了晚上到上岚酒楼用膳,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了。
钱程叫马车往市集里走,昨日逛的时候,光顾着陪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了,银子带的不够,自己看中的东西也没买成。
到了昨日买镯子和折扇的那个古玩店里,伙计一眼就认出她来,高兴地迎了上去:“公子你又来啦,今儿个到了好几件稀罕的东西,更有好几副前朝书画大师的孤品,公子不如坐下来细细品看一番。”
钱程点了点头道:“你且把你们店里珍贵点的东西都送上来我瞧瞧,我要去送人。”
伙计乐颠颠地捧出来好几件东西,有从西域贩卖过来的匕首,有一张前朝顾大师画的江南烟雨画轴,还有羊脂白玉制成的扳指……
“公子,你瞧着匕首,就是和我们大乾的工艺不同,上面镶着的猫儿眼真是世所罕见,放眼大乾找不到第二把;这画轴可真是孤品啊,我们老板昨日刚从一个落魄世家收来的,还说着放在这里当镇店之宝呢,小人看公子是个有缘人才拿出来的,再说这个扳指,你瞧着色泽……”
那伙计简直就是舌灿莲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钱程听得叹为观止,拿起了那只扳指,细细一看,色泽温润,中间还嵌了小小的一颗紫色的石头,十分漂亮。她伸出手来,发现这颗紫色的石头和自己手链上的紫色珠子十分相像。
那伙计吹了半天的牛,见钱程没有半分动容,不免有些泄气,嘟囔着说:“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钱程怔怔地看着着几件东西,良久,她长叹一声说:“小兄弟,我现在心情不好,你给个最低价吧,我都要了。”
“公子说笑了吧,买东西的时候怎么会心情不好,我们可是百年老店,从来不欺客诈客……”
钱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转身欲走,伙计立刻改口说:“当然公子是老买主,必定要给最低价的,我们老板就在里面,我去请了来……”
杀价乃是钱程的拿手好戏,最后钱程以一半的价格把这些东西收入囊中,老板再三叮嘱:“公子可要多带些朋友来,这些东西可算是半卖半送了,老夫想的可是以后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