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之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她权衡了片刻,终于把手珠又递了过去,讨好地说:“陛下,本来献给陛下也是应该,只是智华大师所赠,臣万万不敢随意送人。”
景恒之假意端详了片刻:“原来真是看岔了,不是真的紫檀木,下次你要的话,朕去摊上买一大捆来,让你烧着玩。”
钱程顿时傻眼了:“陛……下……你骗我的吧?”
景恒之忍住笑,把那木珠又放回了她的手中:“不过仿的挺真,也值几个钱。”
“值多少?”钱程的目光充满了希冀。
“一二十两银子吧,如果说这是智华大师开过光的,一二百两总也能卖的。”景恒之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钱程看着手上的珠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冲着景恒之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悻悻地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下好了,既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钱程手也不歪了,腿也不瘸了。这串佛珠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连带着晚膳也可口了起来,钱程吃了两碗米饭,摸着滚圆的肚子,决定到行宫四周去散散步。
沿着行宫的外墙,是一条小小的石子路,走了一会儿,钱程依稀听到了哗哗的水声,不由得心中大喜,紧走了几步,只见小径的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一片草地落入了她的眼睑,草地旁是一丛丛稀稀拉拉的灌木丛,一条河从远处的群山中流下,到了不远处正碰到一个落差,河水湍急。
钱程惊喜地叫了一声,飞奔到岸边,小心翼翼地拿脚试了试岸边的泥土,找了一块稍稍有些突出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夜空看起来分外的高,成一种几近透明的深蓝色,皎洁的圆月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湍湍的流水偶尔泛起几缕晶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草木的清香……钱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忽然,钱程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警惕地往四处瞧了瞧,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河边的一棵树下,有个阴影动了动,却没有出声,钱程飞快地跳下了大石头,往那个黑影处走了两步,色厉内荏地说:“这里可是行宫,你要是有什么不轨,我吼一声就有羽林军赶过来把你剁成肉酱……”
那个黑影缓缓地开口了:“在他们来之前,你就先成了肉酱了。”
那声音冷漠,正是裴子余。钱程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边二三米远的地方,只见裴子余神色漠然,双手负在背后,目光定定地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忧伤,让钱程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本能地想要安慰他。“你是不是在想你的表妹?放心吧,她真的会回来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每天不要一直板着脸,对付这种小女孩我最有法子了,过两天我教你两招,保管让你手到擒来……”
裴子余倏地看了过来,那目光凌厉,仿佛能割破她的肌肤。“你好好对我表妹,不然我杀了你!”
钱程一脸的惊愕:“什么意思?我根本不喜欢你那个袁……的表妹好不好?不是你喜欢她吗?”
“一派胡言!你既然把她劝回来,难道还想让她再次出家不成?”裴子余怒道。
“你放心,她不会再想嫁给我了。”钱程急忙解释,“我只喜欢男人,她嫁给我不会幸福的。”
裴子余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忽然摇摇头:“芸怡性子倔犟,不肯轻易改变,你若不是答应她从此好好待她,她怎么可能跟你回来?”
钱程急得汗都出来了,指天盟誓说:“裴将军,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令妹真的已经想明白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把令妹塞给我了,我对软绵绵的女人不感兴趣,千真万确喜欢男人,比如象你一样的男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滴溜溜四下转动,寻找着逃生的路线:完了,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陛下,黄桑,乃不要这样捉弄小程子好不好,,会遭报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