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启远一行来到了钱程所在的酒桌前,一一朝着他们打过招呼:“诸位大人,多谢拔亢莅临,府上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席上众人一片溢美之词,吴启远推却不下,饮了三杯酒,然后冲着钱程道:“钱大人,听说你生病了,不知道康复了没有?”
钱程笑着说:“多谢世子挂牵,没什么大碍,就是时常记性不太好,失礼之处,请多多见谅。”
吴启远关切地说:“我这里有个方子,补脑益身,等散席了我写给大人,大人不妨一试。”
钱程拱手道了谢,吴启远便离开酒桌往另一处去了。
荆田玉若有所思地看着吴启远的背影,低声问:“怎么,钱兄莫不是想起了什么?”
钱程摇摇头:“这世子看起来十分亲切,这么多大臣肯来捧场,想必人缘一定很好。”
“好与不好,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荆田玉笑了笑,“想想钱兄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放在一个月前,若是有人和我说钱兄会是这般品性,那是打死我也不信的。”
生辰宴结束的时候,并没有想钱平所说的那样派发红包,而是一人派发了一个口袋,里面装着岭南过来的一些特产,里面有一方端砚、一块牙雕,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水果。钱程颇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正想赶着回府把钱平臭骂一顿,被人从身后追了上来。
“钱大人!钱大人留步!”一个仆人叫着,递上来一张方子,“世子殿下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
钱程打开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她分辨了片刻,递给旁边的荆田玉:“荆兄,我有些头晕,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荆田玉扫了两眼,念了出来:“勿生吃需煮沸后进食:忘忧草干三钱、玉米须三钱、黑芝麻二两打碎成粉、黄豆半斤浸泡。日日进食,一年之内必有改善。”
仆从赔笑着说:“世子说这是古方,赠与钱大人。”
钱程收回处方,敷衍着塞进了衣袖,拱了拱手:“多谢世子,告辞了。”
刚进府,钱平就乐呵呵地迎了上来,问道:“大人,今天世子府招待得怎么样?有什么惊喜吗?”
钱程不耐烦地把那袋东西扔给了他:“喏喏,给你去收着吧,没事请那么多大臣干什么,真是败家。”
钱平愣了一下,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取了出来,左看右看了一会儿,看起来有点失望。
“去,把这些水果送给那几个美人,别象上次一样快烂了才吃。”钱程说。
钱平应声出门,前脚刚刚跨出门槛,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大人,今天哪位美人侍候大人啊?为了这个,小人今天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四位美人都赏了小人几个铜板。”说着,他笑了起来。
“侍候??”钱程心里叫苦不迭,“等你家大人的离魂之症好了再说。”
“这——”钱平犹豫了片刻,劝说道,“只怕陛下会怪罪下来,大人你就算不喜欢,也装装样子吧。”
钱程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哪有这样子的!做皇帝的还能乱点鸳鸯谱不成!我明日就去面见陛下,让他把这些乌七八糟的美人都收回去!”
正说着,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儿,几个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钱程一瞧,正是府里派出去的两位谋士和两位御前侍卫,那张先生一见她便大喜过望地一躬到底:“大人真乃神机妙算,那虞太师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临平、苍汜、安阳、池州四郡郡历年来的秋试推荐名额,全部被他认识的人包了,要参加秋试,如果不能和虞太师搭上关系,只能去花钱买个名额来。当地的书生怨声载道,数次联名告到郡太守处,却都无功而返,领头的几个还吃了好一顿乱棍,打死了一个,他们就拿了些银子打发了人家,现如今,那四郡根本就无人愿意读书求功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