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赖小人!景恒之在心里暗骂,但对她失忆之事却是信了几分:以前的钱程,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无赖的事情来。“钱大人有此心思,朕心甚慰。”他淡淡地说。
钱程一听,顿时心里大定,看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至于以后,她说不定早就远走高飞了。一想到这里,她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青年帝王来:剑眉薄唇,眼睛狭长,目光如鹫……这……这不是她当街调戏的那个男子吗!
钱程的脑中嗡地一声,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脑中顿时转过数十个念头,最后冲着景恒之咧嘴一笑,无声地说:“陛下,原来是你啊。”
景恒之的嘴角微微上翘,颇有几分狐狸的模样:“只是钱大人,你方才虽然情之所至,为先帝真情流露,但冲撞了先帝的灵柩,你看,先帝的灵柩都歪了,不得不罚,此乃重罪,念在你一片忠心,朕不忍苛责,来人呐,杖二十。”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钱程,只怕是我所有文中最悲催的女主鸟……
咳咳,存稿用光,小醋即将龟速慢爬,所以,下周要……隔日更鸟
第 4 章
钱程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恒之,嘴唇嗫嚅了几下,旋即几个侍卫虎狼一般地窜了上来,架着她的胳膊往外拉去。她无助地往四处看看,又最后看了一眼景恒之,那目光仿如小兽般哀恳可怜。
侍卫们把她拉到刑凳上,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侍卫头朝下按倒,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木杖,只见它下摆犹如一张板子,用铁皮包起,在阳光下反射着瘆人的光。她打了一个冷颤,终于感受到了以往从来没有彻骨体会过的东西,什么叫君权?什么叫专制?就算她曾经呆的那个国家有那么一点不堪,也从来不会有这种尊严扫地、束手待宰的时候!
木杖高高地抬起,旋即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声,钱程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开了花一样,极致的痛感迅速地窜向大脑,让她的头皮都炸了开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刑凳的腿,呜呜叫了两声,泪水迅速地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滴在泥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钱程咬紧了牙齿,股间一阵麻一阵痛,浑身都痉挛了起来,到了第五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胡乱叫了起来:“陛下饶命!陛下你还是痛痛快快地给我一刀吧!陛下,疼死我了!”
一旁行刑的校尉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接到指令,对这个三品大官根本没有用上最重的手法,怎么这个人就这样呼天抢地了起来?
“且慢,传陛下口谕,钱大人如此动静,只怕惊扰了先帝,这剩下的十五杖暂且记下,先扣三个月月俸,今后须敏于事而慎于行,若有再犯,一并重罚。”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程的脑袋嗡嗡作响,压根没听见那人在说什么,只是不知道那木杖为何停了下来,下意识地便往侧面一翻,四脚朝天地摔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剧痛,她半晌才挣扎着起来,一旁的校尉犹豫着看了看传旨的太监,上前扶住了她。
钱程咬着嘴唇,双腿打软,她自小备受宠爱,工作以后也混得如鱼得水,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哆哆嗦嗦地说:“这位小哥,麻烦你扶我一程,我府里的马车就在宫外。”
一旁的太监瞪大眼睛提醒说:“钱大人,你还没有谢恩呢!”
钱程实在忍不住,用家乡的土语骂了一句“娘希匹”,又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