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诺的司仪顿时傻了眼,低声提醒说:“王爷,夫妻对拜才能礼成。”
言芷盖了红盖头,看不清容貌,安安静静地站在对面,让萧子裴一阵心慌,他往前一步说:“让我看一眼,马上就好。”
喜娘一把把他拉住,急得差点叫他祖宗:“王爷,这盖头不能掀,到了洞房才可以啊,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萧子裴愈发心慌了,这要是入了洞房发现娶错了人还得了!“不行,我要看一下,不然我不安心。”他坚持说。
新娘的喜娘忍不住笑了,新娘的红盖头也一阵抖动,旋即,一个声音含着笑意低低地响了起来:“傻瓜!”
这声音就算是萧子裴化成了灰也听得出来,他长舒了一口气,咧着嘴冲着司仪大笑着说:“快些,该夫妻对拜了!”
好不容易听到“送入洞房”这一句话,萧子裴快步牵着言芷往里走去,喜娘在一旁提醒说:“王爷,王爷你慢些走,王爷,你还要招待宾客呢……”
萧子裴充耳不闻,眼看着就要到新房了,一旁冲出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方思瑜一脸的奸笑:“新娘子请进,新郎倌留步!”
萧子裴还想往里挤,霎那间人涌了过来,将他和言芷隔了开来,把他往酒席处簇拥了过去。
萧子裴恨声说:“思瑜,你走着瞧,等你新婚的时候,我让你整夜都看着吃不着!”
方思瑜拍了拍胸口,怪叫着说:“子裴,我好害怕,看来今天我要和你喝个通宵,不然不够本。”
风武阳在一旁笑呵呵地说:“思瑜,加我一个,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把好事都占尽了。”
拥在一起的堂表兄弟们也起哄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办喜宴的地方。
喜宴上王公贵族、长辈同僚无数,萧子裴敬了一圈酒下来,尚可保持清醒,只是到了方思瑜这一桌便不能善了,萧可年少气盛,也跑到了臣子的这一桌,把酒杯一字排开,从双喜临门、三星灿户,一直喝到八星报喜、九天揽月,几个好友轮番上阵,就连庆王爷和方太师来劝解都被挡了回去,直到萧子裴“扑通”一声趴在了桌上,方思瑜这才觉得大事不妙:槽糕,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没用?只怕晓风知道了,要把我的脑袋拧下来了。
萧浅终于得空钻到萧子裴身边,嚷嚷着说:“哎呀呀,公子醉倒了,方公子、风大人,你们赶紧歇着吧,我扶公子去歇一会儿。”说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机灵地背起萧子裴噔噔蹬地就往里走去,一溜烟地就没人了。
方思瑜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拍了拍风武阳,怀疑地说:“武阳,这家伙是不是装的?”
风武阳笑了笑:“思瑜,假作真时真亦假,难得糊涂,不必弄得那么清楚。”
萧子裴趴在萧浅的背上,闭着眼睛问:“出来了没?”
萧浅嘿嘿笑着说:“出来了,公子你好阴险。”
“哼,对付这些没脸没皮的,不阴险怎么行。”萧子裴早就准备好了鸳鸯壶,一半酒一半水,给人倒的是酒,给自己倒的是水,又深怕被他们看穿,叫身旁的仆人在酒壶上都做了记号,有的酒壶是水,有的酒壶是酒,什么时候什么人该倒什么,都演练了好几遍。
萧浅是萧子裴的心腹,不能干这个偷梁换柱的事情,深怕那几个人精似的人怀疑,于是就负责这最后时刻把萧子裴拖出来。为了这个,萧浅这大半个月每天负重跑个十几里,终于能背负百斤而不气喘。
好不容易到了新房外面,只见晓风和听云站在新房门口,看到萧子裴,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萧子裴腆着脸说:“两位妹妹,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家姑娘一定在里面等急了,快让我进去。”
晓风掩着嘴乐了:“萧将军,我们盼着这一天好久了,谷里的姐妹们虽然不能亲至,但都嘱咐过我们了,万万不能让你轻易入了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