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低声说:“你要干什么?”
萧子裴顿时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能说话了?”
言芷的脸微微发红,瞟了他一眼:“你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她的语声低柔喑哑,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萧子裴呆呆地看着她,忽然想起昨晚那个缱绻的吻,顿时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那昨晚是你……”
“谁说是我?你是在做梦吧。”言芷抿嘴微微一笑。
萧子裴定了定神,怅然一笑说:“一定是我在做梦。小芷,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再过二个时辰,你的药性就彻底解了,到时候你护着小殿下一起回京,一路上多加小心。”
“你呢?”
“我?”萧子裴笑笑说,“你在担心我吗?我随后就来。”
言芷有些狐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夹层的盖子盖上:她的四肢虽然已经可以动了,却依然绵软无力,不一会儿,马车动了起来,她听到高天和方文渊上了这辆马车,听到萧子裴在叮嘱高天,听到马车踏踏地驶出府外飞奔起来。
言芷凝神听了半晌,只听到两辆马车的声音,却没有听到一起驻入六横馆的王府亲随跟上的脚步声,心里渐渐发慌起来,不由得暗悔这两天为了看萧子裴的笑话没有认真去解身上的药性。她思忖片刻,气沉丹田,小股真气在体内流转,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芷清醒了过来,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如初,马车仍然在路上飞驰,她凝神细听,外面高天的声音传来:“方大人,将军为什么严令我不能离开这辆马车?说是车在人在,车亡人亡,唉,我坐在这里脑袋都疼了。”
方文渊调侃说:“高大人是不是惦记着前面的听云姑娘啊,不如我和听云姑娘换辆马车,这下你的脑袋就不会疼了吧。”
高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她就是想骗我的那时候给了我好脸色,被我戳穿后就一直冷着脸,快冻死我了。”
方文渊哈哈大笑起来:“活该,你就不会假装被她骗倒了,那她就会一直对你好言好语了。”
高天悻悻地说:“方大人你真会幸灾乐祸。”
……
言芷在夹层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们提及萧子裴,只得在夹层顶上敲了敲,叫了一声:“停车!”
马车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高天一反身将方文渊护在身后,“苍啷”一声,宝刀出鞘:“谁!”
言芷推了推夹层,发现板从外面扣死,她微一发力,外面的插扣顿时断开,她打开盖子,猫腰从里面钻了出来,淡淡地扫了他们两个一眼,问:“小殿下在哪里?”
言芷仍穿着莫急的那件灰衣,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肤如凝脂,声如冰泉,看得高天和方文渊都呆了一呆,高天略带狐疑地问:“你是莫急先生?怎么化成言大人的模样?让将军看见了就糟了,还不赶紧去换掉!”
方文渊终于回过神来,惊喜地叫了起来:“停车!快停车!小殿下,快来看,这是谁来了!”
不一会儿,萧可和听云从钻入马车,萧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他颤声问:“你真的是非默哥哥?我的生辰是几月几日?”
言芷微微一笑说:“小可,虽然我不是你的非默哥哥,不过你的生辰我是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你母后都喜欢亲手给你煮上一晚长寿面,你都是吃上一口就央我偷偷倒掉。”
萧可顿时眼圈一红,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你骗得我好苦!”
言芷的眼圈也微微发红,却依然笑着说:“小可你别怪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萧可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恨恨地说:“好,姐姐既然这样说,就再也不许走了,你要是再走,我就算把大衍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你翻出来。”
言芷轻叹一声:“好,我不走了,就算走也和你告假,行了吧!”
“好,”萧可眼睛一亮,“到时候我也和父王告假,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一旁方文渊嗤笑了一声,看到萧可不满的眼神扫过来,立刻头朝天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高天站在旁边,张大嘴巴,一副傻呆呆地样子,听云冷笑一声,说:“傻瓜,虫子要飞进来了。”
高天呐呐地问:“听云姑娘,我没看错吗?真的是言大人?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