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裴点点头,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最近很多人关心本王的病情。”
“将军乃国之栋梁,万民景仰,将军的身体自然会有人关心。”灰衣人恳切地说,“将军此病已经拖延了一年多,如再不根除,只怕以后会酿成咳血之症,小人愿为将军根除此疾,届时将军可再决定要不要起用小人。”
萧子裴不置可否,只是叫来了管家,让他给灰衣人安排一间厢房。灰衣人拱了拱手,刚想走,萧子裴忽然叫住了他:“先生如何称呼?”
灰衣人怔了一下,拱手说:“不敢,小人发过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不必再提,将军以后就叫我莫急就是了。”
“莫急?”萧子裴略带兴味地看着他,“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灰衣人从容地说:“小人自幼有心疾,这是家师对小人的告诫。”
萧子裴点点头:“莫急先生,今日我有些乏了,明日再找你详谈。”
看着莫急走出了偏厅,萧子裴问高天:“此人可靠吗?”
高天怔了一下,点头说:“是小人一个可靠的朋友引荐的,小人敢以人头担保。”
萧子裴点点头,有点心神不宁地踱了几步,回头一看高天一脸的欲言又止,不禁奇怪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高天羞赧地说:“听说将军就要出使大楚,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小人一同随行?”
萧子裴微一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高天笑着说:“将军别忘了,小人当过几年羽林军,和宫里的兄弟一直都没断了联系。”
“那此去凶险,你知道不知道?”
“将军尚且不怕,小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为国出力,那是小人的职责。”高天一脸的凛然。
萧子裴笑着说:“只怕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
高天嘿嘿一笑:“瞒不过将军。家里的寡母和兄嫂一直托人给我说媒,我呆在家里闲得发慌,又不想随便娶个老婆,还是出去自在。”
萧子裴点点头说:“好,你就当我的亲随吧。”
晚膳的时候,萧可派了一个人送了一副前朝唐梦的仕女图来,来人恭谨地说:“太子殿下思念言大人,想要借言大人的画像一看,能否请王爷割爱一晚?”
萧子裴淡淡地说:“你就回太子殿下,本王因病早就歇息了。”
来人为难地说:“太子殿下一个晌午都郁郁寡欢,无心他事,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让太子殿下了了这桩心愿吧。”
萧子裴沉吟片刻,说:“我听说太子殿□边有块手绢,原本就是我的,不知怎么跑到殿下的手里去了,殿下如果能割爱,那在下也就勉为其难将画双手奉上。不行的话,休要再提此事。”
来人没有办法,带着那张仕女图回去复命去了。
萧子裴心情愉快,难得地加了一碗饭,不一会儿,萧浅禀告说莫急先生求见。
莫急端了一碗药汁走了进来,顿时,整个厅里药香扑鼻。“将军请膳后趁热服用,方可事半功倍。”
萧子裴看了一眼药汁,淡淡地说:“你放在这里吧,我等会喝。”
莫急怔了一下,说:“小人需看着将军服下去,观察将军服药后的脉象变化,接下来才可以对症下药。”
萧子裴抬起眼,冷冷地看着莫急说:“先生,你这么着急,是要替我治病,还是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