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经此一事,对言非默稍有忌讳,也不答话,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和冯太尉打了个招呼。
朝堂之上,众位大臣商讨了一下后日明睿帝大寿的日程安排,祭天、祭祖、接受各地使节朝贺,然后是国宴、家宴,繁文缛节,听得萧帧只想打瞌睡:他只想和言乐之一起吃碗长寿面,如果有可能的话,和言乐之一起去西郊的行宫放松休憩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都商讨完,萧帧迫不及待地退了朝,往后宫去了。萧鸿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昨日他去探望冯淑妃,冯淑妃一脸的凄楚,哀泣着自己不如去死了算了,平日里被她看不起的嫔妃明里暗里都嘲笑她,笑她就算有了儿子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被降了品级。
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萧鸿看见萧子裴正朝言非默走了过去,不由得在心里哼了一声,冲着萧子裴低声说:“子裴,他以前怎么捉弄你你都忘了?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萧子裴愣了一下,笑着说:“大殿下,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为人比较大度,有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了就忘了吧。”
“怕只怕,人家到时候一骗再骗,骑到你头上来呢!”萧鸿阴冷地看了远处的言非默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萧子裴心里疑惑,不知道这个萧鸿又抓住了言非默什么把柄,盘算着什么时侯去他那里探探口风。正想着呢,看见言非默和风武阳说着话往外走去,赶紧赶了过去,说:“非默留步!”
言非默怔了一下,温言问道:“子裴何事?”
萧子裴笑嘻嘻地说:“非默,今日我得了一样宝物,请你到我府上去鉴赏一下。”
风武阳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宝物?倒是让我也开开眼界。”
“武阳你凑什么热闹!”萧子裴瞪了一眼风武阳,心想:你这个书呆子,一点儿都不会看我的脸色。
风武阳悻悻地说:“子裴你真是过河拆桥,想当初谁帮你们俩做的和事佬,现在倒是把我这个人踢到一边去了。”话一说完,他自己也呆了一呆,怎么听他的这句话,都有种新人上了床,媒人踢过墙的感觉。
萧子裴嬉皮笑脸地冲他挤挤眼:“武阳你别抱怨,我这宝物,你这个读书人是半分也不敢兴趣的,江湖上的人才喜欢,所以我就不叫你了。”
言非默不免有些惊奇,问:“你卖什么关子,快说说是什么东西。”
“今晚你来了就是。”
言非默摇摇头,这世上有什么宝物他没看到过,这个萧子裴八成是在诳他,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不想再和萧子裴牵扯太多,婉言谢绝说:“这几日我精神不济,都早早在家歇息了,后日陛下大寿,我还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萧子裴顿时沉下脸来,咄咄逼人地问:“怎么,这几日你与那楚天扬每日把酒言欢,到我这里就精神不济了?非默,你这不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
言非默哭笑不得:“子裴,你武从程老将军,这文从何人啊?你的师傅听了你这话一定要喷出一口血来。”
一旁的方太师凑了过来,笑呵呵地说:“言大人,你这话甚得我心,想当初这小子可没少把我气得吐血。”
言非默对这位德高望重的方太师向来敬重,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随口胡言的,太师勿怪。”
方太师捋了捋胡子,笑着说:“言大人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徒弟太不像话。”
萧子裴陪着笑,冲着方太师连连拱手:“老师你就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徒儿吧。”说着,生怕其他人又来捣乱,拉着言非默走到一边,沉着脸问:“你今晚到底来不来?”
言非默刚想摇头,只见萧子裴忽然呻吟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萧子裴闷声说:“后背的伤处还有些痛,有些长了新肉,经常发痒。”
言非默有点着急,不免责怪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有上好的伤药,叫人给你送过来。”
萧子裴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说:“你今晚自己带过来,不然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