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裴转眼一看,果然,树丛里有一只白色的兔子,正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胆怯地看着他们,他缓缓地从后背抽出箭,拉弓搭箭,正要射出,却见言止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往上一抬,顿时“咻”地一声,那箭飞上了半空,一头扎进树林不见了,那只兔子自然也“咻”地一声不见了。
萧子裴回头瞪了他一眼,而那个言止却笑嘻嘻地说:“将军,就让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你的肚子太闷太小了,它呆在里面一定难受死了。”
“那你刚才叫什么叫,难道不是想吃兔子肉吗?”
言止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兔子,是我大惊小怪了。不如这样,我去伙房偷点东西给你赔罪吧?”
……
萧子裴眼看着梦里的自己喜滋滋地跟着那个言非默往伙房走去,不由得急得一阵大喊:“萧子裴!你这个大傻瓜,他是在骗你呢,别去,去了你就上了他的套了!”
这一喊好大的力道,萧子裴顿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言非默不见了,眼前是软乎乎的被褥和枕头,他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那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言非默,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在军营中对他百般照拂,谁成想他居然是一年一度的京城武擂的擂主!
一想到这里,他又恼火起来,真心相交而对方却处处提防,事事相欺,这种小人!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萧浅走了进来:“爷,大殿下过来看你了,正在外面书房呢,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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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萧鸿比萧子裴年长一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从小开始两个人就不对盘,跟着方太师学诗文时互相贬低对方,散学后动不动就扭打到一起,明着萧鸿打不过萧子裴,暗地里萧鸿帮手多,萧子裴吃了不少暗亏;后来萧子裴师武从程老将军,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年纪也大了,见了面这才客客气气的。成年后萧鸿另分了信王府,和萧子裴渐渐热络起来,偶尔也请他到府上喝茶看戏。
萧鸿继承了冯贵妃的容貌,长相俊美而稍偏阴柔,一见萧子裴就哈哈大笑:“恭喜子裴,听说你找到意中人了。”
萧子裴满脸怒意:“殿下休要再取笑我了,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让我知道我宰了他。”
萧鸿忍住笑问:“原来是谣言?怪不得,我想风流倜傥的子裴怎么忽然转了性,不爱红妆爱绿颜了。”
萧子裴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宰了那个言非默,萧浅,快去备马,我找他打一架这下这留言总不攻自破了吧!”
萧鸿呵呵一笑,问:“子裴怎么一碰到他的事情就失了分寸,那言非默有多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他大门一闭就是不出来,你这样在他门口叫阵不是反而让人多说闲话?到时候被五叔知道了又要一顿好打。”
萧子裴怔了一下,看了看萧鸿,狐疑地问:“殿下有什么妙法?”
萧鸿神秘地一笑,凑到他耳边说:“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子裴,这个言非默来历古怪,必然守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古人说的好,打蛇要打七寸,你要是把他的秘密找到了,他言非默是要圆还是要扁,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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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默从宫中出来已经是申时,途中又碰到了佯做偶遇的小皇子萧可,在允诺了下次专程陪他去行宫围猎之后,才让小皇子心满意足地放他出宫了。秋日的京城气候宜人,风吹在脸上都带了股桂花的清香,言非默没有骑马,牵着自己的那匹白马,缓步走在街道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一刻。
不知怎地,他的白马嘶叫起来,言非默抚了抚它的鬃毛,宠溺地说:“小银,你是不是也在这京城呆腻了?快了快了。”
白马烦躁地踏了踏蹄子,冲着前方扬了扬脖子,言非默往前一看,只见萧子裴牵着“飞雷”正冲着他笑呢。
言非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萧子裴居然还会走出王府,还会很他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打招呼。他想了想,乐呵呵地走上前去,亲昵地说:“子裴,听说你被庆王爷狠狠地打了一顿,我正想前去王府探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