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兴高采烈地拿了起来,放到嘴巴里一吮,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这是什么味道啊,太难吃了。”说着,冲到洗手间里去漱口去了。
裴媛媛不敢置信地夹了一个,放到嘴里,顿时脸色都变了,颤声说:“不可能是这个味道的啊。”
江春皱皱眉头,把那盆虾咕放到一边:“味道不好就别吃了,吃别的吧。”
裴媛媛眼睛发红,咻地站了起来,拎起包就往外走,孙阿姨急了,大声说:“闺女,吃完了饭再走啊,哎,哎,小春你去送送人家姑娘。”
江春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追去。等江夏从洗手间出来,餐桌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孙阿姨在那边嘟囔:“唉,小春好不容易带个女朋友回来,怎么就跑了呢,不会烧就别烧了,现在能有几个女孩子会烧菜啊,结了婚以后慢慢学呗。”
程风行在那里沉默地扒着饭,忽然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江夏愣了一下,双手叉腰,忿忿地问:“你说谁呢?谁幼稚?”
程风行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理也没理她,回房去了。只剩下江夏一个人在那里气鼓鼓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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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分科终于弄好了,江夏在蒋老师的再三劝阻下,无可奈何地选了文科,又和程风行一个班,江夏发誓自己看到了那个程三娃隐藏在面瘫后面的那一丝嘲笑。她和云依宁讲起这件事情,云依宁惊讶地说:“你搞错了吧,程风行对你很好,怎么会嘲笑你。”
江夏振振有词:“真的,他在心里嘲笑我,我看透了他的内心!我一定要打败他。”
云依宁想了一下,说:“那下药、灌酒、找黑社会打手,或者□、仙人跳,你自己选一样吧。”
这下轮到江夏惊讶了:“天,真的是好孩子发起飙来吓死人!”
正说话间,她们看到程风行捧着几本书往小树林走去,江夏知道,这个人连短暂的午休也不肯休息,又嫌教室里吵,经常跑到那里去看书。她撇撇嘴说:“又是一个好孩子。”
云依宁拍拍她的肩膀,盯着程风行远去的背影,说:“我才发现,其实程风行个子这么高,那张脸棱角分明的,又不爱说话,看起来又酷又帅,我怎么才发现啊,面瘫忠犬,最有爱了。”
忽然,云依宁戳了戳江夏,指着前面那个女孩子,说:“你看,那个女孩子,我看到她好几次午休的时候也去小树林了,你看,她也捧着几本书……”说着,两个人对望一眼,齐声说:“有情况!”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学校的围墙边进入了小树林,隔着几排冬青树朝长椅那里偷窥:只见那个女孩子坐在离程风行不远的长凳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齐肩的长发随意地扎了起来,一本书摊开放在腿上,像个清纯的邻家妹妹。没一会儿,那个女孩站了起来,走到程风行旁边,指着书和他说话,这下江夏看清了:这个女的不就是送幸运星给程风行的那个人嘛!
一整个下午,江夏都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的钱,回家的时候,她一个人踢着小石子,不时地偷窥身后,发现程风行根本没有跟上来。回到家里,她越想越生气:决定了,要让程三娃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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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行忽然觉得天上一定是掉馅饼了,这两天江夏再也不对他鸡蛋里挑骨头了,和颜悦色得简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放学的时候偶尔还留下来等他一起回家,虽然江大小姐还是一副给了他天大的恩惠的表情。今天是周末,江夏看起来特别兴奋,放学的时候拉着他一起到蒋老师办公室,热情地说要帮蒋老师改今天的数学单元测试卷。蒋老师弹着她的脑袋,质问说:“你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偷偷改分数?”
江夏眨眨她的大眼睛,诚恳地说:“蒋老师,我只是太无聊了。这样吧,你让程风行改,我保证不碰试卷一下,碰了我就是小狗。”
蒋老师无奈,只好留着他们两个,自己跑去开例行的教研会议去了,这一开就开到五点多,等他回来一看,两个人已经跑了,桌上留下一摊改过的没改过的试卷,还有一张留言纸,他拿起一看,哭笑不得:蒋老师,偷懒会使人退步,剩下的试卷你自己改吧!谢谢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