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诉你……”简路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华梓易磨了磨牙,真想把简路从手机里拖出来打一顿屁股。可是不行,要是简路一气之下把电话挂了,再像上次一样把他拉黑,他一时半会要往哪里找人呢?
“小路,为什么要这样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他耐心地问,“不是说好了吗?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先告诉我,你这样闷声不响偷偷跑掉,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吗?我在学校里找了你很久,现在又跑到你家里,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
“华梓易……”简路又吸了吸鼻子,声音中的哭腔越来越浓,“……你太坏了……人家都怕你……你就是个大奸臣……和戏文里唱戏的大白脸一样……长得这么白就是一个坏人……”
华梓易气得快要闭过气去了,咬着牙道:“人家是谁?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我没要你死!”简路惊喘了一声。
“你再不说我就要气死了,”华梓易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有点不敢置信,他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毁了,难道有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短几天时间内查出了简路的身世?可就算是有人告诉了简路她的身世,简路也不应该对他避而不见啊!
简路这才明白过来,这“死”不死的只是一句随口的话而已,她咬着唇,勉强抑制住快要逸出喉咙的哽咽,断断续续地絮叨着:“我不要理你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前是你继父的女儿……人家都说你是骗我的……不是真心喜欢我……”
果不其然。
华梓易又惊又怒,语声严厉了起来:“小路,你又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了,这里有误会,你这样不信任我我真要伤心了,乖,发个定位给我,我来接你,有什么事,我们面对面说清楚。”
“我……”简路的声音迟疑了起来,旋即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手机到了别人手里。
“华先生,”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小路的姐姐言菡。”
华梓易的心一沉。
“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是再想骗我妹妹就太过分了,”言菡的声音带着勉励压抑着的愤怒,“你这样利用欺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用她来威胁我爸爸,你不觉得你太卑鄙无耻了吗?我妹妹是心软,可也不会再被你骗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她,要不然……要不然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
“言小姐,”华梓易阴森森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以为你男朋友是宁则然就可以肆意妄为……”
“你和我爸在北都见面时的话,则然让我爸录了音,大家都听过了,你不用再狡辩了!”
手机干净利落地被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
华梓易握着手机的手指泛起一阵凉意,一直凉到了心底。
终日打雁,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雁啄了眼。
一连几天,华梓易都没再打通过简路的手机,只是通过那一晚和简路的通话记录,大致查到当时简路位于宁则然位于香蜜湖畔的别墅中。
而驱车赶往宁则然的别墅后,他发现,宁则然的别墅戒备森严,除非他叫来安普顿豢养的那些警卫和雇佣兵,要不然想在北都硬闯这栋别墅,只怕有点困难。
一连几天,他都在香蜜湖别墅周围守着,可宁则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简路一直都没出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总算这次简路没有把他的手机和微信拉黑。
反复想着那一晚他和言冠文之间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
只怕谁听了都会以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简路是言冠文的二女儿,一直谋划着用简路来要挟言冠文,把简路玩弄在鼓掌之间。
可是,简路也会这样以为吗?
这么多日子以来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居然是简路一声不吭的离去,连见他一面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算有一丝一毫的疑惑也行啊,过来见他一面质问他、骂他也好,只要见了面,他就有信心让简路相信,他在威胁言冠文的时候,的确不知道简路会是言冠文的女儿,他对简路的喜爱,没有半丝参假,甚至都打算为了简路忽略那曾经让他鄙夷的父女关系。
可是,简路居然选择了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