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量了体温一点都没事。
华梓易为什么会亲她呢?
听说国外有些热情的国度,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是亲吻脸颊,很熟悉的也会吻唇一下以示亲密。
会不会这只不过是华梓易他们那边表示道别的一种普通方式呢?
一定是的。
简路在心里安慰自己。
该叫简宁甫起床了,也没功夫胡思乱想了,她飞快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起床、洗漱、买早饭、收拾行李,做一个孝顺能干的女儿,千万不能出了纰漏,让方敏笑话她。
简宁甫这一去要一周,周六才回,看着女儿为他忙碌,他心里既欣慰又感慨。
女儿虽然因为当年的那一场病失去了某些东西,可却意外地收获了纯良的天性,这些年他看过多少世态炎凉,深刻地明白,这种天性在这纷杂势利的世界有多难得。
这些年他为了女儿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学习、生活,付出了很多,但是,却很值得。
“平常多发朋友圈,有事给爸爸打电话,要有急事就给你方姐姐打电话。”简宁甫叮嘱道。
简路清脆地应了一声,把简宁甫送出了门。
离去学校还有点时间,简路最后收拾了一遍阳台,快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她接起来一听,是方敏的。
“小路,教授出门了吗?”
“出门了。”简路自豪地道,“我叫他起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快到机场了。”
“那可能在地铁上信号不好,我打过去没人接,”方敏笑着道,“东西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我昨晚帮我爸整理的,今天早上又检查了一遍。”
“内衣、面霜都带了吗?”
“带了。”
“发梳呢?”
“啊?”简路愣了一下,“我爸说酒店里有一次性的。”
“哦,一次性的都是塑料的,对头发不好。”方敏温柔地提醒。
简路有点沮丧了起来:“这样啊,我不知道。”
“没事,下次就知道了。对了,剃须刀带了吗?”
简路傻了:“这个我忘了!”
“这……没事没事,我来想办法。”
简路羞愧得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自己不刮胡子,就没想到我爸要刮胡子。”
“你已经很好了,又乖巧又懂事,我都不知道有多想要你这样一个女儿呢,”方敏安慰了一句,旋即又轻叹了一声道,“小路啊,有句话,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简路忐忑不安:“方姐姐,什么事你说啊。”
“我说了你别怪我多事啊,”方敏迟疑着道,“你妈妈走了这么多年了,简老师一直一个人,实在是太辛苦了,身边没有一个人替他张罗这些细碎的活,你有没有想过,再替简老师找个伴呢?”
“你已经大了,迟早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到时候简老师一个人怎么办呢?”
“其实,简老师也应该有幸福的权利,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应该不明白。”
……
一连几天,方敏的话都在简路脑海中回响。
其实,陈莨去世以后一年,就有人向简宁甫探口风了。当时简宁甫一个人照顾她,又当爹又当妈,一时有些力不从心,有很多邻居好友背地里都劝简宁甫再婚。
简宁甫在北都有房有存款,又是大学副教授,虽然学科比较冷门收入不高,但社会地位高,放在婚介市场上,也还是个香饽饽。
然而这些善意的、非善意的劝说,简宁甫一概婉拒了。
简路一直觉得这样挺好,她很害怕有个陌生女人走进家门取代陈莨原来的位置。父女俩相依为命,让她有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