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有证据?不然只怕难以服众。”燕恣担忧地看着他。
“轶勒二王子亲口所言,他把扎布刚和你大皇兄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我了,你大皇兄泄露我们的机密,让扎布刚置我于死地,又在扎布刚一箭射伤我时匆忙传出死讯。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想起往事,燕伯弘拍案怒道。
燕恣小心翼翼地问:“那,父皇要如何处置皇兄?”
燕伯弘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着一府邸圈禁,终生不得出府。”
外面候着的中书舍人过来拟旨,一阵忙乱之后,尘埃落定,燕成璋圈禁,俞淑妃同谋,打入冷宫,其余人等,监禁的监禁,贬谪的贬谪,这一场大难,至此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只是末了燕伯弘嘉勉燕允彧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燕允彧的神情漠然,简直和燕伯弘如出一辙:“父皇,儿臣这些年一直醉生梦死,玩物丧志,只怕有负父皇重托,儿臣明日起,便想离京去外面走走,还望父皇恩准。”
燕恣奇了怪了:“二皇兄,这话怎么好像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大皇兄不在了,你不去帮父皇,跑外面去做什么?”
燕伯弘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你去外面做什么?”
燕允彧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父皇春秋鼎盛,儿臣现在是多余的。儿臣原本是为了母妃,为了皇妹才留在这京中,现在心中所悬之事已了,便想去四处看看,省得心中空虚没找没落的。”
燕伯弘森然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怪朕从前错待了你吗?”
燕恣忍不住踹了燕允彧一脚,冲着他挤眉弄眼:行了吧,你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
燕允彧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所有的心结一去,他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纨绔皇子:“父皇,儿臣不敢,身体肤发皆受之于父母,就算我从前有什么委屈,也是我应得的,谁让我是父皇的儿子。”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一转:“只是,儿臣从前还以为,父皇真的看到了儿臣的长处,却原来是因为知道了我是娘的儿子才另眼相看的,我实在羞愧,更不愿落人话柄,说我是靠着妹妹和母亲才得了父皇的青睐,还请父皇成全。”
燕伯弘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摆了摆手:“好,既然你这样说,那便随你吧。”
“别……父皇……皇兄!”燕恣急了,这好不容易一家人才团聚,怎么又要少了一个。
燕允彧又磕了一个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燕恣傻了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伯弘长叹了一声道:“小恣,父皇……是不是很失败?”
燕恣鼻子一酸:“不,父皇,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父皇。”
燕伯弘振作了一下,终于暂时把两个儿子的阴影抛诸脑后,重新高兴了起来:“去瞧过你娘了没?她可算答应朕了,等朕好好安排一下把她迎进宫来封后,从此之后,你和你娘就可以再也不用分开了。”
燕恣吐了吐舌头:“是父皇想要霸占娘吧?”
“你这小丫头,你和言祁呢?这下总该捅破窗户纸了吧?”燕伯弘笑吟吟地问。
燕恣心里正挂着这件事情呢,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了荣公公的声音:“陛下,霍将军求见。”
那日辛子洛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回房睡了,只留下霍言祁和燕恣二人面面相觑。
再美的景致都让这句话毁了,霍言祁差点没星夜赶去面见燕伯弘求证,燕恣拦住了他。
第二天,燕恣逼着辛子洛让他讲出个来龙去脉,辛子洛却只是避重就轻,兴致勃勃地缠着她游览京城,这眼看着霍言祁的脸越来越黑,离翻脸不远了。
燕恣左思右想觉得不可能,燕伯弘对霍言祁赞赏有加,更是数次明里暗里暗示两个人配成一对,怎么可能不来问过她,便把她和辛子洛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