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恣心急如焚,强笑着道:“皇兄你的消息好灵通。”
燕成璋眉头紧皱:“父皇的事情,身为人子自然处处放在心上。”
说着,他摇头叹息道:“不过,你这位养母也真是……父皇之宠,别人求也求不来,父皇已经饶她这么多次,她不知感恩,居然还处心积虑想着逃走,我实在是替父皇生气。”
燕恣的心一凉,盯着燕成璋,咬紧牙关,把在舌尖打滚的话咽回了了肚子里。
父皇不在,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三思而行。
“其中必有隐情,皇兄不如耐心等待,秦将军他们查完总会有个结果。”
燕成璋点了点头,坐在那里喝茶。燕恣则直接去了吴婶那里,吴婶的确不知道晏若昀去了哪里,两个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恣又去了晏若昀的房间,房间已经被锁,门口有人看着,说是除了傅将军之外谁都不得入内。
再回到正厅,霍言祁也已经在了,正在和傅衡、燕成璋说话。
“有内应,昨夜值守的二十八人已经在查,有两人还没找到。”
“城门已经戒严,一律不许出城,他们应该还躲在城中的某个角落。”
“这一个月来新入城的已经在盘查,所有人都登录在册。”
霍言祁神情冷静,条理清晰,只是眼中的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一见燕恣,他立刻朝着她大步走来。
“小恣,昨晚……”
“我不要听!”燕恣忽然捂住了耳朵高声尖叫了起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霍言祁急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小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燕恣朝着他厮打了起来,拳打脚踢,喘息着道:“霍言祁,我们完蛋了!从今往后,路归路桥归桥,我们割袍断义!”
燕成璋慌忙上来劝架:“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皇妹你别这样,言祁松手,让人见了多不好。”
燕恣拽着燕成璋哭了起来:“皇兄他欺负我,你把他抓起来!”
“好了好了,”燕成璋哄着道,“皇兄帮你骂他,抓起来可不成,言祁是国之栋梁,不能任由你胡闹。”
霍言祁站在一旁,神情愕然,目光复杂地盯着燕恣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就出了正厅。
燕恣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和燕成璋又说了一会儿话,离开晏宅回府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安阳公主和霍言祁闹崩了,燕恣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都一脸的沮丧,就连晏洛都忍不住嘀咕:“霍将军……那么好,公主你为什么要和他闹翻啊?”
燕恣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教训道:“你帮谁说话呢?再帮他我把你送到宁国公府去。”
晏洛一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钱秦顶着一张乌青的脸,精神抖擞地安排今晚的防守,看起来已经从昨夜的对敌中找出了经验。
燕恣有些好笑:“今晚要是能挡得住霍言祁,重重有赏。”
钱秦眼睛一亮,旋即为霍言祁说起好话来了:“多谢公主,不过,卑职觉得,给霍将军点教训便可以了,霍将军对公主,那都是能把心掏出来的好,那个叫红绡的女人一看就在说假话,公主你可别上当。”
“拿来。”燕恣冲着他抬了抬下巴。
“什么?”钱秦有些莫名其妙。
“那晚的手稿。”燕恣伸出手去。
钱秦恍然大悟,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纸来:“公主不提,卑职都快忘了,那女人拽着不肯放一定是要紧的东西,卑职全收起来了。”
“不错,有头脑。”燕恣一边称赞一边接了过来。
“都是霍将军平日教导有方。”钱秦趁机又替旧主人说了一句好话。
燕恣把手稿一张张摊好,她这才看清了,上面画着沟渠江河,俨然就是修筑河渠的图纸。
“平宁江……那不是岭南台武那边的一条大江吗?”燕恣看着看着便想了起来,那里的河流湍急,到了一个湖口后又一马平川,水势浩大,往往冲决堤岸,泛滥成灾,曾经有地方官想要治水,却因为时运不济,不但没治成水,反而被弹劾后丢了官。
而这份手稿却详细地解释了平宁江水患的来龙去脉,用图纸结合文字,讲述了该如何治理的方法,如果切实可行,那的确是一份十分珍贵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