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恣愕然看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你一直跟在我后面,也不亮出你的身份,是不是怕得罪他?”
霍言祁的嘴角微翘,压低声音道:“我原本打算他要是对你不敬,我就让他吃点苦头,不亮身份,也不算是我正式对上他,让他稀里糊涂得比较好。”
燕恣扑哧一乐:“他怎么个难缠法?居然连你这个大将军也忌他?”
“他以前是吏部的郎中,颇有才华,很得陛下看重,就是为人很是傲气。据说有次他写了万字长言劝谏陛下进行吏治改制,陛下正巧身体不适,耽搁了好几日没看,他便在朝堂上弹劾陛下,和陛下争得面红耳赤。”
“父皇没把他撤职查办吗?”燕恣听得甚是有趣,这样看来,今天她算是很有面子呢。
“陛下把他调到县城当县令了,从北地到华中,最后到了京郊,这几年来,他一共调任了四处地方官,看起来脾气倒是被磨得好了。”霍言祁微笑着道。
“父皇是在磨砺他吧?”燕恣恍然大悟。
霍言祁点了点头:“看着吧,以他的能力和背景,不出两年,他便会重回朝堂。”
燕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把霍言祁看的心里忽上忽下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父皇怎么就不磨砺磨砺你呢?”燕恣歪着头问,“你要是到那里去当了一名小兵,我一定天天来嘲笑你。”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眼看着前面就是洛安山了,燕恣看天色还早,便调转马头,和霍言祁一起沿着山道上山去看冯道长。
他们领了几个侍卫,弃马步行,拾阶而上,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三生观。
三生观里的小道士还认得燕恣,纷纷过来打招呼,只不过见了她身旁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煞星,都没说几句话便溜走了。
霍言祁去和观主打招呼,而燕恣则一拐弯去了冯道长的住处。
今日冯道长居然也没出去逍遥,从门缝里看去,他好像坐在房里抄着经书。
燕恣童心大起,蹑手蹑脚地到了门边,忽然大喝一声冲了进去:“老冯!”
冯道长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出溜从椅子上滑下来,一见是她,这才拍了拍胸口道:“你这家伙,怎么当了公主还是这副德行!”
“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掐指算过了吗?”燕恣好奇地问。
冯道长抬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傻瓜,那晚霍言祁到我们观里来搜过了,两下一比较,我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恣摸了摸脑袋,悻然道:“你就知道弹我,说好的教我星象算卦,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是半拉子,不如你住到我的公主府来?一边享享清福一边教我。”
冯道长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我自在惯了,可不去你那里受罪。”
说着,他仔细地打量着燕恣,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我看你眉梢眼角含春,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
燕恣的脸腾地红了,朝着身后看了看,见没有霍言祁的身影,这才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快教教我。”
冯道长凛然道:“这太复杂了,除了生辰八字还要算天干地支,你得跟在我身边做两年的小道士才能说得清楚,总而言之,你的命格和八字富贵荣华,只是这桃花只怕是散不掉了,你可小心着点,桃花虽美,只是桃花入命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