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怎么就不高兴了?”霍言祁有点不明白了。
“哥,我现在还不想嫁人,”霍言岚眨巴着眼睛软语央求,“你替我和娘说说,我没有喜欢的人,你看姐姐们嫁了人,连回趟娘家都不方便,而且,姐夫们都……”
她没往下说,不过,霍言祁也明白,两个姐姐都嫁入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和夫婿都算得上举案齐眉,不过,姐夫们都陆续娶了妾室。
“说什么傻话,”霍言祁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议亲难道留在家里做老姑娘不成?我同娘说说,一定帮你找个合你心意的。”
霍言岚怔了片刻,忽然羡慕地说:“哥,你说那个女子会不会发愁要嫁人的事情?”
霍言祁好半天才想到她说的是谁,不由得哑然失笑:“你怎么能和她比?”
霍言岚抬头看着夜空,悠悠地道:“我觉得她挺好,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打抱不平便打抱不平,想蹴鞠便蹴鞠,不用笑不露齿,不用温柔贤淑,活得自由自在。”
霍言祁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居然羡慕她?”
“是啊哥,你不是和她一起比蹴鞠了吗?什么时候请她来府里做客?”霍言岚有点兴奋了起来。
晏恣的脸庞再次掠过霍言祁的脑海,若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女子窜入了家里……霍言祁头疼地想,那不就是一只麻雀飞进了国公府吗?
霍言祁脑中的小麻雀此时正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琢磨着是不是有人在说她坏话。
许是白天太过兴奋,晚上她有点睡不着,一直回味着那场蹴鞠,还有那几个好友的脸庞。
一直到了子夜她才沉沉睡去,梦里都是那几个人欢闹着一起,一忽儿策马飞奔,一忽儿踏青赏桃,一忽儿围炉夜谈,到了后来,居然一起身披盔甲上了战场,在万马奔腾中把轶勒人杀得片甲不留。
一大早醒过来时,晏恣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枕边还留着一滩可耻的口水,想必是昨晚做
梦做得太开心,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打开门一瞧,晏若昀已经在院子里了,拿着捣臼不知道在弄什么。晏恣欢快地跑到她身旁,半蹲了下来,撒娇道:“娘,我昨日没有丢你的脸。”
晏若昀连眼角都没抬一下:“知道了。”
“娘亲你也不夸夸我。”晏恣嘟起嘴来。
“你娘一早起来给你在做桃花糕呢。”一旁的吴婶笑着说。
晏恣眼睛一亮,怪不得院子里一阵清香:“真的?桃花还能做糕点?”
“那当然,桃花可是个好东西,美颜、入食、浸酒都可。”
“那岂不是还有桃花粉、桃花酒、桃花酱、桃花醋……”晏恣咯咯地笑了起来,“用桃花拌醋吃,不知道什么味道。”
“调皮!”吴婶白了她一眼,重新回忆了起来,“以前春天一到,满园子都是粉色,凌晨丑时,去摘枝头绽放前一日沾上初露的桃花,捣成桃花汁敷在脸上,那肌肤便会吹弹得破,白皙粉嫩。”
“阿月。”晏若昀瞟了她一眼,“你又来了。
吴婶抿着嘴不说话了。
晏恣打了个哈欠:“谁这么闲得发慌,花这么大工夫去摘几朵桃花。”
晏若昀怔了一下,淡淡地一笑:“是,的确无聊。不过,你这样每日游手好闲更是无聊。”
晏恣吐了吐舌头,转而神气地说:“娘,我想好了,过阵子跟着商队去外面见见世面,说不定也能找到个赚钱的法子,让你过几天好日子。”
“女孩子家去外面像什么话。”吴婶不同意了。